宋唐心怔怔望着二人,眼角抽搐着问:“爹爹爱好……还挺广泛?” 陈伯终身未娶,一直都陪着她爹走南闯北,二人形影不离,莫不…… 她默然咬上了唇。她娘早逝,这些年……她这爹暗地里都兴出了什么嗜好? 宋时明不明所以,笑道:“不算广泛。爹余生只求我儿成家,再给我膝下添个孙儿。” 这……还不算广泛?宋唐心震惊。 她本想劝宋时明续一房妻妾,把无忧娶进门也是可以,眼下这情况……着实让她生难。 若当真为无忧赎了身,也不知陈伯会不会吃醋? 宋时明注意到她纠结的脸,向陈立问:“给唐心寻的人家可有着落了?” 陈立接过仆人送来的汤药递给他,道:“眼下乱象刚平,许多人家都猫在家里避危,只怕一时难定,我明日再去找冰人催催。” 宋时明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苦得皱起了眉,道:“若能年前定下最好。” 宋唐心还纠结着她爹的“爱好”,一听心里又添了堵,吭吃道:“我、我觉着我这婚事吧,眼下不必这么着急。” 刚入城那日,她还道宋时明马上就要归西,她二话不说就肯嫁,只要能让她爹活下来,冲冲喜也是好的。 可宋时明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她便想精挑慢选个趁心的人,毕竟是终身大事! 宋时明“咕噜咕噜”一碗药倾尽,递碗给仆人。 缓了口气,正色向她道:“伤虽在好,开了年我却要出趟远门。你不必担心,陈管家去找了晟洲城最好的冰人,定会给你寻户好人家。” 出远门?她爹伤势还未大好,开了年就要出远门? 她傻眼:“我才来晟洲,你却要走?” 宋时明接过陈拉递来的帕子拭了嘴角,道:“晟洲一乱数月,坊里积货如山。每过一日,屯积的香料便价贱一分。” 宋唐心怔怔,只是不懂。 陈立见她迷怔,便将千香坊的行商手段讲了讲…… 此前,她一直以为,千香坊仅是收罗西域各国商人走来的香货,然后坊里制香售卖。 原来千香坊多年来,一直在向景唐国私运货料。 自塞北沦陷后,西阗怕恋慕景唐的各国胡商里应外合,与景唐联手收回塞北诸洲,便不再放行通往景唐的商路。 她爹宋时明为赚一手高额差价,常年打点塞北各洲的西阗守军,买通货道。 不清局势的西域胡商远道而来才知,塞北不再与景唐通商。为免香货折在手里,不得不将珍稀香货低价售卖给千香坊。 宋时明再暗联客居晟洲的胡商从千香坊小批量进货,价格自然远高于宋时明进货人价。 但胜在千香坊会派出护卫护送,一待胡商出了晟洲,便绕远道而行。 这几月,塞北乱象频生兼又近年关,是以,千香坊内积压的香货不少…… 宋时明道:“千香坊上百张嘴要吃货,可塞北又乱得很,短时内无人愿意走货,爹准备开了年亲自走一批。” 宋唐心眼眶发红:“我自幼习武,我陪爹爹去!” 宋时明断然否决:“一个姑娘家混在大男人堆里多有不便。再说了,这一去没个年把回不来,若半道再遇上什么事,两三年也有可能,到时你就真是老姑娘了!” 宋唐心不以为意:“那我便不嫁!” 宋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