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涧月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辆红色的MINI,直到它消失在车海当中,他低下头,吸了口气,说,“走吧。” 他的声音轻颤,好像淋了一场雨的人在发抖。 成洵快要心梗了,他问,“东亭?” “嗯。”苏涧月系上安全带,倚在靠背上,不再说话。 回东庭后,成洵不放心他,非要送他上楼。 他不说话,成洵也只能沉默,他偷偷地瞥了男生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仍旧刷白,像生了病,难道是伤心过度? 成洵跟着他,走着走着就进了他家门,苏涧月没心情管他,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他一回到客厅,就看到成洵手里拿着三只抑制剂的注射器,它们本来是在垃圾桶里。 他波澜不惊。 反倒是成洵震惊地看着他,问,“这个玩意你怎么用这么多?你别告诉我上个月的垃圾没倒。” 苏涧月眼皮一抬,瞄了一眼,无所谓地回答,“想用就用了。” “你真的是疯了,不怕你妈知道?” 苏涧月对成洵的话无动于衷,他身体陷进沙发里,疲惫地说,“我妈不管这些,你也别管了,关上门走吧。” “苏涧月!我当你是朋友才……” “走。”他不想多说一个字。 见他状态不好,成洵收了收脾气,放弃之前要说的话,问,“你一个人能行?” 苏涧月抬起眸,萎顿与虚无填满了他的眼睛,他自暴自弃似的开玩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不是我能不能行,是你能不能行,学弟,我现在在情热期。” “什么?打扰了,告辞。”成洵慌忙逃了。 世界安静了。 又剩他一个人了。 真好,他又可以肆无忌惮地注射抑制剂了。 可他没有动。 他坐在沙发上,仰起头,双臂缓缓合拢,做出个拥抱的姿势。 求生赛那天,他根本不是为了比赛,而只是为了他的私心才答应她的办法。 他要释放信息素,得到她的信息素,被她抱。 第一次见面,你是素颜,脸还被阳光晒伤了。 脸上有伤都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好了之后该多么耀眼啊。 所以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你要进自律部,我以为你想锻炼自己,于是便支持你加入,可是没想到你干得不快乐。 春草楼前再见到你,你变成了雪中的天使。 你唱的每一首歌,我都一直听,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都觉得你是为我而唱的。 在西餐厅里,我突发奇想要给你戴耳钉,看到你愣了,我才意识到是我疯了。 这次求生赛的主题是“去春天浪漫,”这可能是我今生唯一的、最后的浪漫。 我知道有人在看我们,很多人。 你给我贴号码牌的时候,我真想抱住你。 在黑板上一起画画时,我又犯了和你在一起时会犯的错误,做事情不经脑子,竟然让你照着我画,你的眼神灿亮,看向我时,我动不动就被它点燃,所以,这真是个馊主意。 你走后,我在妙字旁边写了一个“月”字,不过后来都擦掉了。 跨年那天,你说要自己回去,我真怕你走掉,所以抓住了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