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头一回听别人说:“日记怎么能当小说看”。 她的父母家人觉得隐私权是个很可笑的东西,她曾经当做好朋友的同学也每天等着她日记的“更新”。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反倒在蔺如凤不再信任她们,不再给她们看自己琐碎的心事后,露出一副谁欠了她们两栋厕所的样子。 ……不提了,晦气。 刚好梵星辰也在听了这句话后沉默了下来,蔺如凤便甩开了这些麻烦的心事,专心做饭。 梵星辰缓缓翻开浅绿色的硬质封皮,认真地看这尚且稚嫩的字体排成的句子。 “今天去补习班的时候,帮了一个女孩子。听到她说谢谢,感觉心情也变好了。回家告诉了师父这件事情,师父也说,小凤好棒。” “……王依榕她们说话真讨厌,我愿意和谁一起玩是我自己的事情,她们说三道四什么呢。师父唱歌不怎么样,画画不怎么样,但我就是喜欢和她聊天。张口闭口网友会骗我,那你们知不知道,比起现实中披着虚伪皮囊的你们,网络上的互相倾诉坦诚了多少倍?” “又要回那个地方了。我不明白,我爸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他们家里墙头草的一面。他们会在意家人团聚吗?他们想见到的只是有钱的那几个儿子而已。我不想回去,但是父亲说那是我们的家,放假了为什么不回家。” “可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又吵起来了……都到年底了,就不能消停一下吗……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吵破头,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他处理带鱼,被带鱼的牙划破了手指头,于是进门来找云南白药。我一时忘记了他还在和我妈冷战,随口说了句‘我妈好像用过’。于是他就开始了持续的谩骂。” “好烦。我到底该去哪,我好想逃掉。可是在蔺家没有人把我当做家人;在封家,我本来就不姓封,本来就是外人。” “我该去哪。” “师父不理我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思来想去,我好像没有哪里做错了或者是惹她不开心了。” “应该是在忙吧。” “……” “今天是毕业典礼。但是,我觉得很没意思。” “上午集体给老师唱歌,很多同学都哭了。放学走在路上,高攀问我哭没哭,何少白说,蔺氏那么冷血怎么可能会哭。” “下午拍完毕业照后,同学们关系好的都在互相留合照。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只想快点回去和表弟玩。” “我没有不合群。只是在第三次想上去和谁拍照时被忽视后,就不想再往上凑了。” “班主任也是。拍集体照时拉过了班长,将我推开。” “我跟我妈倾诉,我妈却说,朋友之间本身只有利益,你怎么这么傻,世上会对你好的只有你的父母。你心里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要想,快中考了还这个样子……” “她说的似乎是对的。” “但是我以后都不想再跟我妈倾诉什么了。” “……今天,是在秦州呆了一周后回到成纪的第二天。一周前,我爸把我丢在秦州小叔家陪爷爷,他一个人回成纪了。三哥去和朋友玩了,二麟和二姐去上学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手机可以玩,于是我坐在地板上,看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 “伏羲大典……好像很热闹。我爷爷非要带我去,我执意不去,他便没再强迫我。” “我想去。可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