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挣,我们会越来越好。”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平静地望着墙壁,“妈,你确定这是最后一笔债了吗?” “嗯。”庄令美艰涩地回答,她把借钱的所有资料都翻了一遍,就剩这笔债了。 赵馨月温柔而坚定,并无责怪的意思,“那就好,别哭了。” 电话里,庄令美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无尽的压力像是汹涌的岩浆,滋滋冒泡,势必将人燃烧殆尽。 为了避免这是一场骗局,赵馨月明天要亲自回万京把钱还了。 她心里抱有侥幸,万一庄令美只是被骗了,根本没有这笔债务。 可是,当看到妈妈发来的法院传单,赵馨月的心凉了半截。 她试图看出破绽,找出伪造的证据,可是什么破绽都没有。 昏暗的房间,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着她的脸。 眼睛酸涩,头也疼得厉害。 赵馨月起身,换掉睡衣,穿上一双普通的白鞋下楼。 陈凤的房间紧闭,赵馨月悄悄地拧开门把手。 来到院子里,她终于放任脚步声变大,用钥匙开了铁门。 沿着青苔石阶,赵馨月深入密林处,攀着青云山的地势逐步登高。 小飞虫在路灯下盘旋,偶尔扩大的风也卷不走它们。 赵馨月不累,只觉得越来越有精神。 她总算知道为何伤心的人总爱夜游,赵馨月如同被贬的古人,在夜色中寻找一丝安慰。 夜晚促进思考,使人暂时忘记悲伤的记忆。 在平整的半山腰上,赵馨月见到了邻居口中那个高级的疗养院。 建筑不高只有两层,院落中的回廊林木环绕,刷上新漆的房间整齐有序。 左边是绵延不绝的柏油马路,右边是一大片灌木花从。 愣神半晌,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赵馨月的额头上,有些疼。 顷刻间,无数的雨滴冲向大地,瞬间浇湿了路面。 来不及下山,赵馨月的手放在头顶,跑到了疗养院的回廊处。 疗养院的内部还未装修,房间都是没有门的水泥间。 赵馨月走出回廊,参观着这间疗养院。 她以前学的是室内设计,所以看到这栋建筑,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装修好的样子。 赵馨月的脑海自动生成了每个房间的设计图,她沉迷其中,如痴如醉。 拧开一扇木门,赵馨月才发现里面亮着灯。 “你怎么在这?” 林渌没起身,手中的钢笔却顿了顿,在纸上画出鲜明的线。 赵馨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关上门要走,外面的雨水未停。 雨滴落在地上,卷起尘土,渐渐形成了小水洼。 木门打开,林渌站在了她面前。 雨水的涟漪一圈一圈,潮湿的雨水味,潮湿的花香味。 半晌,林渌邀请说:“小心淋了雨,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