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泸逊低头思索:也就是说她要找出三百步以外的建筑,并且还要比越露楼高的建筑。 “江湖中除了你,还有谁的射箭可算得上高手的?” “虽说丹水派是刀宗,但是有一个人例外,天赋极高的箭手。”柳缺道。 “谁?” “秦野。” “他与你熟强?” “于我不足为惧,但他天分颇高,当得起天下第二。” “你可以盯住他吗?” “出佣金吗?” “你开价。” “行。”他点头,“二百两。” “成交”她低头默默谋算。 “我找到了,若要在周围伏击我,弓箭手要保持在安全又保证射程的阁楼之上。他稍逊你一些,二百四十步到三百步之间的楼,高度又在越露楼之上的有三座,位于南边的朱雀阁,西边的沉山楼和北边的秋水长天。” “从棠溪采府上之时,我曾问过他,凌晨是刮南风。” “只有秋水长天,朝南所建,直面越露楼。顺风而行,最是乘势。” “若说要比秋水长天高,又要在三百步之内的建筑就数地处秋水长天西稍偏北面的天一楼。” 他看向她,眉头紧促的模样:“还有什么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是没有那股东风,那就是一切谋算都无用。” “你是说靶点不能确定?” “是的,晚上的秋水长天闭门谢客,一片漆黑,想要射中目标只怕很难。” “我有办法。”他胸有成竹道,很是得意地看着她,“你猜猜。” “你有方法照亮目标?” “我豢养了一群萤虫。” “你怎么把萤虫引过去?” “弱肉强食,对于食物来说,萤虫也是猎手。”他眼里放光,此刻也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猎手。 “那就没问题了。”泸逊点头。 她不相信柳缺的人性,但相信他的保命手段。 “你这个脸色看起来不像没问题的样子。”他调侃道,“你放心,既然要收你钱,必办得妥帖。” “你打算什么时候行事?” “寅时。此时天际最暗。”她交代道,“天亮之后,你去棠溪采府上等我。事成之后,我去找你付钱。” “我们现在去踩踩点。”柳缺道,“我必须确定一下在秋水长天最佳的伏击点和天一楼的反击点。” “若说弓箭手埋伏人要选在容易得手的地方是任务成败的关键,那找到自己容易逃脱的地方就是活下来的希望。” “我会尽量引他出现在你的范围之内,这样他找到生门也变成了死门。”她接着他说道,“天一楼是赌场,晚上的人只多不少。” “只不过天一楼三层以上的雅间是留给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要行事得避着点。” “我只需要半个时辰即可。自己藏好一点,别被秦野发现了。” 他严肃道:“那不行。只要我出箭,他便知道是我。” “那这笔生意作罢,我自己可尽力自保。”泸逊驳他。 “说出口的生意哪有收回的道理?”他立刻阻止她,“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谁箭术第一!” 她回避他眼里的张扬,看着远处的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