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 之前下属跟他说人都死了,他是知道的。但是,亲眼目睹也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这都是一个女娃娃干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章丘回想刚才在庄林家检查那个女娃娃的血衣大小,应该......也就是十岁以下,五岁以上吧...... 他不太确定,毕竟他还未婚,军营里常年都见不到一个小孩,他也只能大概推测。 章丘站在院中,看着带来的兵把积雪清除了,院子里就只剩下尸体和篝火堆余烬的烧焦木材,每个火堆边都倒伏着尸体,有的还能从脸上看出死前的恐惧...... 他轻声问道:“这里有多少具尸体?” “回大人,这里一共五十二人,没有活口。经查证,都是流匪!前院四十五人,正堂七人,只有一人被利刃割喉而死。其余人......都是中毒或中毒后被冻死的。”离章丘最近的一个斥候赶紧禀报。 “只有一个被割喉?哪个?带我去!” 章丘被领进正堂。 青天白日下,一眼就看见正堂满地的血,已经冻得干涸的血泊正中躺着个黑脸的死尸,他脖间皮开肉绽,黝黑脸上沾着血迹,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章丘蹲在王武尸体边,仔细看了他脖间的伤口:“王武!呵!下刀之人压在他身上,从左往右一刀割断他的喉咙!没有犹豫!干净、利落!” 章丘又把目光转向王武空荡荡的左耳,然后他看了看王武略微张开的嘴。 旁边等着章丘询问的斥候就看见自家大人掰开尸体的嘴,从里面掏出一只耳朵。 “大人?这人吃了自己的耳朵?”下属一脸惊恐地问。 章丘一脸无奈地转头看他。 这斥候话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连忙赤红着脸抱拳请罪。 章丘也没怪他,只解释给他听:“这是杀他的人放进去的!应该是用这只左耳找到他的!这孩子真是有勇有谋!” “孩子?这没孩子啊!大人,您在说什么呢?”下属一脸茫然。 章丘没回答,站起身又接着问:“查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查到了,在几口大锅里发现了些沉底的黑色细末。有懂医术的兄弟看过了,大概是生乌头一类,被切碎了放进了锅里熬煮。这毒烈,轻则肢体麻痹动弹不得,重则当场暴毙!属下推断当时前院一部分人没有即刻死亡,在动弹不得时被下毒的人在身上浇上水又灭了火堆,活活冻死!” 章丘静静站在正堂门口听下属说,又问:“在哪儿下的毒?有痕迹吗?” “嗯......兄弟们倒是找到些痕迹,在厨房后面的排水沟,但是......又有些对不上,是孩子的脚印!这个......兄弟们都有些奇怪,这脚印确实是新鲜留下的,但是小孩儿......小孩儿干不了这事儿吧......”这斥候一脸不解的挠头,语气迟疑。 “你给我带路!再派个人火速去县城向将军汇报情况,然后取回庄家村户籍,对着户籍再核对每户人家的情况!”章丘说完,提步就走,旁边的下属赶忙快跑几步走到章前面,带着他往后院厨房去。 离庄家村不远的小道。 长发白衣的青年晃荡着满头乌发,嘴里唱着市井听来的曲子,吊儿郎当的走在没过脚背的积雪中。 何宣意心情很好,他在泾川得了新线索,这次来府河郡也是来找东西的,顺便去看看那家的小孩儿,那小孩儿太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