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头目所说有些蹊跷。 王武本来是个江湖混子,因争妓子打伤了一个富商之子,那富商使了些金银疏通了官府本要判斩首,结果那被打伤的小子说要让王武也活着受罪,死了便宜了他,就判了他流放西北去采石场做苦役,终身不得回来。 王武对于刀伤之类的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一看这两具尸体的伤口就知道这手法干净利落不是常人能有的。 忽然他脑中想起周越走之前说的话,官兵最迟今日就到...... 他有些胆寒,若真是官兵所为,那暗处还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原本放出的豪言壮语瞬间偃旗息鼓,一瞬间他给自己想了无数条退路又一一被自己推翻,到最后也只想到趁乱逃走一条,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给自己的胆怯找好了借口后,王武瞬间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他不动声色的安抚完堂下流匪,又给几个心腹小头目使了眼色。 几人去了一间僻静的房舍内。 王武将他的想法说给几个心腹听,不外是:“不想官兵竟在城内有内应,我们定是早已暴露了,只怪周越那厮看破却不说破,自己跑了留我们在此给他拖住官兵,白白送了性命”又或是“不能给姓周的做了垫脚石,我们需想法子在官兵打进来前冲出去,免得到时兄弟们白送性命”之类...... 几个小头目听的连连点头,谁都不想死,那就只有按王武说的做。 几人商量好,一个时辰后,开了城门,用剩余的火药炸了县衙弄出动静来,然后带着手下的人裹挟百姓往城外冲。 这时斥候队长还等着跟大部队约好的进攻时间,院中就剩了他和处理尸体的两个下属,其余人又被派出去各处打探。 鸽子飞出去不久,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有人乱哄哄大声叫喊着“城门开了,快跑啊!”“流匪又来杀人了!快跑!”之类的话。 院中三人面露不解。时间还没到,什么炸了?军队打进来了? 这时一个下属气喘吁吁的飞奔回来报告:“报!县衙发生爆炸,街上冲出大量百姓往城门跑。” 斥候队长听了,瞬间反应过来:“不好,他们要跑!赶紧走,抓住他们!”边说边往院子外跑。 但此时大量百姓听到了城门大开的消息,他们拖家带口,还有人背着大包袱行李,都不顾一切的往冲上大街往城门跑去。 几个斥候举步维艰,被逆流的人群裹挟着往城门走。 队长见实在没办法了,只得一声呼哨,命几人挤出人流靠墙上了屋顶,在屋顶上往县衙方向疾驰奔走。 等到他们再次来到县衙时,却见县衙只留了少数不知内情的流匪还在救火,没见到姓王的拿斧头的黑脸头目,队长就知他定是带着人跑了。 又转身跃上屋顶,踏着青瓦往城门口跑。 所幸城外的军队和他们约好的时间本已离得不久了,官兵已提前在城外密林守候,只等时间一到就攻城。 密林里的官兵也是听到了城里的那一声巨响,然后看着城门从里面大开,拖家带口的百姓大量涌出。 劫后余生,一时城门外哭喊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