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不是她的女变态神经发作了,委婉问道:“真的烧糊涂了?” 冉兮九反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刚才什么时候?” “就……就刚才。”黎明时放弃解释一路而来的曲折。 冉兮九见得不到答案,放开黎明时,就要去拔自己手上输液的针。 黎明时见她已经撕开手上贴着针的医用胶布,赶紧抓住她的手。 “你干嘛?” “我爸呢?我爸怎么样了?”冉兮九挣脱不开黎明时的手,急出了眼泪。 “你爸他……”还没说完,冉兮九就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反而给她原先苍白的脸增添了些血色。 “别哭了,你爸没事,已经睡了,你妈妈在他身边守着。叔叔偷吃辣条,医生说他肠胃弱,耐不住,好在没有引起复发,以后要多加小心,不然会影响他的康复。”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抚了抚她的头,以示安慰。 冉兮九一听,抬头泪眼汪汪问他:“真的?”她不顾黎明时就在眼前,打开了系统视角,扭蛋精灵正一脸得意:“你睡觉的时候,已经提示过你,你的愿望实现了,是你自己没听到。” 她关了系统视角,眼前的黎明时发着圣光。 “真的。”见她似乎平静下来,黎明时又问:“那可以跟我说了吗?” “说什么?”轮到她糊涂。 “说你为什么一个电话打来,命令你的老板,现在—立刻—马上,来找你?” “啊!”冉兮九这才想起晕倒前她干的事,心想:再晕一次可以吗? 她呆坐在病床上装傻充愣,又用没输液的手揉揉太阳穴,可怜巴巴说:“头痛了。” 黎明时以为她是真的头痛,也不急着对个病人兴师问罪,扶她躺下,放好她输液的手,盖好被子。 他的动作很温柔,却威胁道:“那你先睡吧,这个账以后慢慢算。” 冉兮九不知道他日后要如何算账,只是在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伏后,反而更加累了,迷迷糊糊地被黎明时哄着入了睡。 黎明时看着冉兮九的睡颜,叹了口气,起身走出病房。 这笔账,是要好好算算。 他不知道自己赶来,帮了她什么忙,也不知道她叫他来是为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了她一个不清不楚的电话,十万火急地赶来了。 他接到她的电话,她说一些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快晕了?好像是这么说的,又报了个乱七八糟的地址,命令他“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她,他还没生气地质问她,电话那头就只能听到杂声,有人焦急地喊她的声音。他在电话这边生气地喊“冉兮九,你搞什么鬼?”,那头就是不回应,甚至在一段杂音后,对面将电话挂断了。 他再拨回去,就该死地没人接电话了。 这会儿他还准备跟一位好不容易约到的合作公司的老板开一个电话会议,本来他不打算管这神经助理了,哪有老板做得像他这么窝囊,助理一个电话打来,他就紧赶慢赶地去找人家? “小九,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呀……”电话那头最后能听清楚的一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搅得他心神难安。 他吼了一声“啊————!”甩下手中的文件,在公司内部平台调出冉兮九的入职信息表,记下地址,电话刘荆舟,问他最快能到达八公市的最快办法,顺带叫他去代表开电话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