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平刚回屋,她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他的声音:“弹什么呢?” 这人是鬼吗?怎么过来的这么快? 她正蹲在地上收琴,听见他的声音后回头。 漫天的晚霞落入人间,笼罩着蒋俞白逆光的背影,他双手背在身后,腰身微弯,像是在好奇她手里的东西。 “瞎弹。”陶竹实话说。 蒋俞白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拨了几个键,不过陶竹没有吹气,所以琴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怎么不好好弹?” 是我不想吗? 陶竹看着他的手,有种很想把盖子猛地扣下去的冲动,不过幸好她理智尚存,把琴放在那没动:“我不会弹琴啊。” 反正她以前什么样他都知道,在他面前承认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蒋俞白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碰过琴了,偶然看见有点手痒,尤其是这种口风琴他高中那会儿也用过:“我教你。” 在陶竹的眼里,蒋俞白是个纨绔富二代,说他会吃会玩会赚钱她都不意外,但他会弹钢琴这么文雅的事,她就很难接受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还会这个?” 蒋俞白提了下裤腿蹲在她身边,重心全放一只脚上,把琴提起来放到长椅上:“有想听的歌么?” 陶竹没客气:“有。”她刚才弹的时候心里就在哼歌,还假象自己能弹出来那样的声音。 蒋俞白的大手轻搭在迷你小琴键上:“什么歌?” 陶竹:“……不记得名字了。” 蒋俞白:“那你唱给我。” 陶竹抿了抿嘴巴:“……不记得歌词了。” 蒋俞白收回手,手肘搭在膝盖捏了捏鼻梁,唇角弯出一个无奈的弧度,刚才手痒的感觉在这么两句对话之后忽然就没了。 可是陶竹真的有点想听,她想知道她的想象中弹出来的声音在现实中是什么样的,眼看蒋俞白不打算再弹了,她迫切地开口:“我哼个调给你能行吗?” 他和她都是蹲着的,但不同的是蒋俞白蹲的板正,全身重量用一条腿撑着,另一条腿随意弯曲,视觉上比重心完全蹲下去的陶竹高出不少。因此,他能看见她扬起的脸上写满不加掩饰的期待。 “哼吧。”蒋俞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