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门进去,带到安全的地方。 “贝尔先生,谢谢你的收留和救治,我是同济医院的医生,闻思远。”看着伤者已经被妥善安排,闻思远向贝尔先生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打量着这座窗明几净的教堂,四周和头顶是传统的哥特式风格雕花及玻璃,庄严而肃穆。他想,多少人选择在这个神圣的教堂举行过婚礼,承诺过誓言。 当教堂成为苦难者的避难所,它是多少人的避风港湾,自己仿佛听见人们虔诚的祷告,声声入耳,生生不息。 “闻医生,救苦救难的救世主,愿主保佑你们。”贝尔先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是真的内心里替这些人们表示惋惜和哀悼。 想起自己的父亲还在申报报馆,他借用教堂的电话,给报馆打去电话,但是依然没有接通。 他没有办法,放任父亲,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基本都会跑出来就地取材,各种照片和文章,都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获得。 教堂的钟声响起,现在是下午的三点钟,他脑海里的想法愈发强烈,不顾贝尔先生和其他护士同事的劝告,连药箱都没带,就直接冲出门去。 他没有方向,可是他知道,哪里最危险,哪里最需要发声,父亲就在哪里。 他朝街上跑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 只有闸北,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开放,此时上海北站成了最为激烈战斗的地方。 双腿快废了,奔跑在这块承载太多历史的土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灰色长袍,带着一顶黑色的呢帽,他定睛一看,那是父亲时常戴着的帽子,此时正在举着相机给眼前的画面定格。 来不及反应,闻思远一把冲过去,将父亲压在身下。手上的相机滚得老远,此时,一声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后,又补了几下。 闻思远听觉敏锐,扶起地上的父亲就走,父亲挣扎一下跑了几步去拾起相机。 等拐出巷子后,父亲的腿上有鲜血汨汨流出,疼的父亲龇牙咧嘴。 相机是他吃饭的家伙,也是他想告诉这个世界真相的媒介。当相机甩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想的是一定要把相机拾回来,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小腿已经中枪。 父亲固执的做法,让闻思远也很无奈,事实已经发生,闻思远只好背起受伤的父亲朝着家的方向去。 还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几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爱国人士,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躲过某些人的追捕,顺利的回到了家。 回到家,闻思远拿出家里急救的医药箱,给父亲先清洗包扎。还好,伤口不算太深,这段时间暂时不能出门了,需要在家慢慢的养伤。 要系最后一块纱布时,此时家里的电话响起,父亲表示自己没有大碍,让闻思远去接了电话。母亲接过思远手上的药箱,继续给这个不听话的老头包扎。 “您好,哪位?”闻思远主动问道。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听闻有女声说话。 “思远,是我。”声音很熟悉,是关若青,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若青,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闻思远卸下了刚刚遭遇的那些致命的,不开心的事情。现在,只想安静的和若青说上几句话。 “思远,我……我可以去找你吗?”若青的鼻子微酸,想起母亲的意外离去,她有些控制不住的腰崩溃。此时此刻,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助自己。 “怎么了,若青,发生了什么事情?”闻思远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他和患者打交道那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