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尽量过来吧。王狗人虽然不行,但面子大,中午还有《千山万水》几个导演组的领导呢。】 【央妤:好的,我尽量,实在去不了的话第一时间告诉你。】 【张慧:ok】 央妤继续开始搜“肠胃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首页上一片叫苦连天。她本来以为前一天也就少吃点,喝次药上个厕所就行了,没想到都是在抱怨有多痛苦的,“整宿没睡”“恶心反胃”“药超级难喝”之类,她才知道这么受罪。 正悬着心,护士提醒她,明浔的检查已经结束,叫她可以进去了。 她一边忙不迭跟着进了诊室,一边关心,“检查结果怎么样?” 护士:“应该不严重。结果过会儿才能出来,你在这里等着他醒就可以了,一会儿去前台拿报告。” 央妤放心了一点,点头应了,走向明浔床前。 他侧趴在床上,因为全麻的缘故,还完全没有意识。 央妤低下头,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他呼吸绵长深沉,黑色柔软的碎发搭在额前,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鼻梁直挺,嘴唇殷红,虚张的五指无力地搭在床沿。 央妤将被子向上微微拉了拉。 刚刚明浔喊她“姐姐”时,她莫名想起了央晖。 他很小的时候,也曾很甜很软的叫过自己姐姐,来拉过自己的袖口。 那时她还很是厌恶他,也喊过“我才不是你的姐姐,你是个野种。” 彼时的她也是个小孩,连“野种”的意思都不太明白,只是想讨得母亲欢心而努力学着说了那些话。 纯真的直白恶意最甚,他有多难堪伤心,她就有多开心得意。 她哪里配做一个合格的姐姐呢。 央妤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这时,明浔醒了。 他好像被什么梦境吓了一跳,整个人狠狠震了一下,急促地喘息着,连不太结实的病床都跟着抖动。 央妤忙凑过来,看到他着急又艰难地睁开眼睛,吃力眨着他湿漉漉蒙着雾的眸子,直到看清央妤后才舒一口气。 “……姐姐。”他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伸手去握她的袖子,重又闭上了眼睛。 “……嗯?”央妤有点尴尬,她求救的目光四处找寻,锁定一个个头小巧的护士。 护士看她一眼,见怪不怪,“还迷糊着呢,他应该对麻醉有点敏感,再等会儿吧。” 央妤听了放下心来,便任他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明浔还在呢喃着,央妤只看到他嘴唇翕动,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能敷衍了事:“没事哈,没事哈。” 她的安抚没有什么效果。他的声音变得更小,很快,泪珠从闭着的双眼掉了出来,刺痛了央妤的眼睛。 央妤有点心急地俯身下去,听清楚了他的话。 他反反复复不过重复着一句话,“……别走。” 眼泪不断地洇出来,濡湿了睫毛,在枕头上形成小小的湖。 央妤没忍住,她试探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在他耳边说,“没走,在这儿呢。” 她的安抚好像起了作用,明浔的眼泪慢慢地停了下来,重新变得平静起来。 央妤便轻轻拍着他的背,很有耐心地继续等待,直到护士忍无可忍地把检查报告都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