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江萱与陈琰交往尚浅,不如李谧与周宣容那般了解,只好在一旁笑笑。 三人借着又说了好些话,临近黄昏时分才散去。 夜。 江萱平躺在床上,晚间的药效上来,她迷迷糊糊地翻过身。 临睡前,脑中仍想着白日里她们说的话,又结合江夫人前几日的分析思考,忍不住轻声嘟囔。 京中局势果然复杂…… 江萱养脚伤的日子闲逸,无人来时就独倚窗前,静看浮云落花。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江萱渐渐也能下地,就是不能走太多。周宣容本想拉着江萱一起去看城外龙舟赛,只是她脚伤未愈便作罢。 陈氏这两日肚子也不太舒坦,大夫医婆看了皆说发动就在这几日,全家不敢疏忽,连今年的端午节都简办。 江二爷更是连着请休好几日,连最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端午节龙舟赛都没报名参与,整天跟个老母鸡守幼崽般闻着陈氏转。 江夫人看儿子这副德行,笑着晃头,不止一次指着他调侃:“真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江二爷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憨笑着挠挠后脑勺,便搀着陈氏在院中慢行,说是生产的时候可以顺当些。江夫人乐见他们夫妻和睦,就随他们折腾去了。 端午过后又过了两三日,陈氏迟迟没有发动,江夫人担忧出什么状况,每日请大夫四五回,到了后几天索性让大夫在家中住下,以免发动起来找不着人。 家中丫鬟婆子更是白班夜班来回倒,生怕陈氏半夜发动但床前无人,被江夫人责罚。 日子就这样到了四月十二。 江二爷因无故休假,上峰催了好几回。怕有人给参江二爷一本,江老爷忙赶着江二爷归队。 江二爷纵使再眷恋娇妻,可士大夫前程要紧,只好暂别陈氏,临行前仍深情脉脉地嘱咐她,定要等他归家再生产。陈氏点了点头,娇羞回望。 二人眼神缠绵不休,江萱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日夜间,江二爷因值夜班无法归家,陈氏院中的丫鬟婆子前几日严阵以待,几日磋磨,现下反倒是昏昏欲睡。 今晚月色甚好,皎洁月光笼罩庭院花草,铺上一层浅色朦胧。江萱难得不倦,趴在窗台仰望天上繁星圆月,静听虫鸣蝉声。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凄惨喊声,月华居外也渐渐热闹起来。 跑动声呼喊声,滴滴答答地从门前经过;交谈声催促声,经过江萱院前瞬间低了下去,不过几时又大声起来;一下子整个江宅都喧哗起来,然仍没有人来江萱院前传话解释。 这样大的动静,即使无人通报,也很快惊动江萱院中人。 松节早早起了打探回来,原是陈氏深夜发动,值夜的婆子忙去通报江夫人。现下江夫人与裴氏已经到了陈氏院中,产婆大夫也在赶来的路上。 江萱来不及细想,叫阿芷松节套了衣衫,亦一瘸一拐地往陈氏院中赶。 当江萱赶到陈氏院中,婢女端着热水进出频繁,而江夫人与裴氏正焦急地于庭中踱步,看样子陈氏状况不好。 心念流转间,江萱已上前行礼问安。 “我的儿,你脚还没好透,更深露重的,赶过来做什么?不怕受了凉又躺上几日吗?” 虽说已过了立夏,夜风吹起还有些凉意。见江萱穿着单薄,江夫人心疼之余还是忍不住责怪。 江萱明白江夫人关心,于是笑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