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邀了,母亲放心,他会如约过来。只是……萱姐儿的病还不知何时能好,这会儿便说亲,是不是有些早?” 夏铭尘也挺欣赏秦安,萱姐儿若能嫁给他,倒也不失一桩好姻缘。 江氏:“只是嗜睡,萱姐儿还年轻,肯定能挺过去,说不准一办喜事,就好了呢。再说了,只是让他们相看一下,未必能成,为了萱姐儿的身体,总要试试,你再多寻寻柳神医,若能找到,以柳神医的本领,肯定能治好她。”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江氏虽有私心,也不希望她早早没了。 夏铭尘颔首,“母亲若无旁的事,孩儿先离开了。” “等一下。”江氏道,“明年三月烟姐儿就出了孝期,我让人算过日子,五月和八月各有个好日子,烟姐儿已经十七,年龄也不小了,不可再耽误下去,你们的亲事便定在五月吧。” 他自然听出了母亲话中的试探之意,若非守孝三年,两人的亲事也不会拖到现在,夏铭尘眉头微蹙,每次想起烟姐儿机关算尽的模样,他便有些排斥这桩亲事。 这世道对女孩很是不公,若是退亲,烟姐儿的名声定会受到影响。她也不曾真正做错过什么,夏铭尘不可能因一时喜好害了她,想着性情是可以改变的,他倒也没多说什么。 “我知晓,单凭母亲做主。” * 表哥走后,沈萱就有些犯困,完全撑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大夫曾说过,她有气绝之兆,想睡时不必硬撑。 醒来时,暮色已四合,室内光线也很暗,她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今日又多睡两个时辰。脑海中忽地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再这么睡下去,是否有一天,再也醒不过来? 她本以为已经看淡了生死,接受了生病的事实,这一刻,竟又无端生出一丝怯意来。 大年三十是团聚的日子,沈萱没再杞人忧天,为了让自己高兴些,她还让紫韵给她买了一些果脯、蜜饯。 过年时,无非是一家人聚一起吃个团圆饭,再放放烟花,守守岁,今年与往年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直到吃年夜饭,沈蓓也没被放出来,老爷子是铁了心要管教她一下。姑娘不比儿郎,他一直没怎么管过,谁料沈蓓竟被养成了这等性子,若不好好掰过来,只怕出嫁后,也会为沈府招来祸端。 大过年的,赵氏脸上多少挂不住,心中也有些怨言,碍于老爷子和夫君的威严,一句话不敢吭,只私下将沈蓓骂了个狗血喷头。 吃完饭,沈萱回到韵水堂时,管事将账本和银子送了过来,当年为了筹备粮草,她娘几乎变卖了全部的家产,仅剩两个铺子。一家是茶肆,一家则是酒楼,茶肆的生意一直不愠不火的,酒楼还算可以,每个月都能有个二三百两银子的收益。 自打沈萱学了管账后,老爷子就将铺子交给了她,每个月二三百两算不得少,架不住人情往来多,二房仅剩她一人,每次逢年过节,谁家办个喜事什么的,她都得随份子,好不容易存了几千两,天津地动死伤无数,她还捐了不少。 如今说是一贫如洗都不为过。她让紫霜拿出一部分兑换成了碎银子,剩下的一部分,则收了起来。 过年虽热闹,因身子骨不大好,沈萱并未出门走动,初三这日,沈萱却收到了长公主的邀约。 沈萱一时有些惊讶,不明白长公主怎会忽然邀请她。 这位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胞妹,也是个苦命的,刚出嫁一年,夫君便战死沙场,她当时已有身孕,因动了胎气,睿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