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就半天的事解释一番的,可现在,全然没了心情。 “我没事。”九歌见柴桑不说话,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林沐白日在她面前说:“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没长嘴。”也着实没冤枉他。 “我没事。”九歌握住柴桑的手,郑重其事地又重申了一遍。 柴桑任由她握着,却始终不抬头。 九歌双手捧起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张太医来了,太医院离福明宫实在不算近,往常等太医来都要很长时间,九歌第一次觉得,太医来的这样快。 还正好是张太医,太医院轮值,之前她问过,张太医十天才轮一次,怎么今日她磕到了左腿,就正好又是张太医。 “问题不大,擦些药膏,半个月就能消下去。” 听完张太医的话,柴桑长出一口气,九歌也放下心来。 她瞄了柴桑一眼,南征在即,她可不能在这个关头有事,不然柴桑一定不会让她随军,她可没有把握像上次一样说动他。 送走了张太医,柴桑为九歌上了药,又帮她掖好被角,留下一句“睡吧”便要走。 “陛下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望着柴桑的背影,九歌急忙开口。 她明白,以柴桑的性格,今夜不说,日后再难开口。 柴桑滞在原地。 “陛下是在为我铺路,对吗?” 柴桑的心瞬间被击中,他回过头,九歌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她两只眼睛。 清澈、干净,却仿佛洞悉一切。 他坐回了床边,轻轻拨开九歌额前的发丝,他也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人,这一刻,内心却无比柔软。 “王朴临终前说,他与王韩氏少年夫妻,一路扶持,既无子嗣,也无余财,托我照拂一二,我便想到了你。” “你我此生没有缘分做得少年夫妻,然你一颗心在我身上,在大周身上,万一……”说到这儿,柴桑顿了顿:“你怎么办?” “没有万一!”九歌皱起了眉,伸出手就要去捂柴桑的嘴。 半路却被柴桑截住,握在手心里。 “历哥儿渐渐大了,肯定会从别人那儿听到一些言语,我希望他能自己去认识你,而不是道听途说,甚至被人蛊惑。” 柴桑话说的轻,然而九歌却听出了其中的用心和分量。 她不禁红了眼眶。 这些年她在柴桑身边,无论是朝政上的事,还是他二人的私事,她都只求无愧于心,活在当下。 可柴桑却为她想到了将来。 如果真如柴桑所说有那么一天,在历哥儿的眼里,她就是破坏帝后感情的罪魁祸首,到那时,她怎么办? 所以他才让她给历哥儿开蒙。 还是那句,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于柴桑而言,她很重要,但玉娘和历哥儿他不能不管,江山他不能不要。 这就是他。 南征的日子定了,九歌的腿也好了,出征前一日,南昭容的新妇,她的新嫂子张婉突然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