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的九歌一头雾水:“我说的什么?” “纨绔子弟。”林沐说完这四个字,狠狠地盯着她。 九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不会……” 还没等她说完,林沐就打断道:“我没有,别瞎说。” “你心虚什么?”九歌故作惊讶地问。 “不说算了。”林沐堵着气便要走。 “哎?搀上我啊。” 林沐才向前走了两步,听了九歌的话,只得又返回来,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九歌看他那副样子,心里有些乐,谁曾想林沐也有今天,于是故作感慨:“唉,出了澶州,感情淡了,如今我瘸着腿,扶都不想扶我一把。” “少说两句吧你。” 九歌回到房间,躺在榻上,不由得回想起了今天的事,她与郑羽相识时日也不短了,她从来不知道,郑羽对她…… 在她眼里,郑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许是平日里,他们这些人彼此照应已成习惯,南昭容自不必说,林沐也好、柏舟也好,都对她多有照拂,她竟没有留意到郑羽。 只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九歌拼命地回想,到底是郑羽自己的原因,还是自己的有些行为让他会错了意? 正在九歌沉思之时,郑羽进来了。 “这么快就忙完了?”九歌像往常一样,自如地和他打着招呼。 “本就没什么事。”倒是郑羽有些不自在。 示意郑羽坐在榻边的矮凳上,然后九歌从枕边拿出了一个木盒,递到他手中:“这个你拿着,上午时我便不该收,只是众目睽睽之下……” 郑羽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有些不服气:“为什么?” “你知道。”九歌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郑羽作为澶州旧人,又在王府里待了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郑羽反驳道。 九歌心里沉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因为我的心里、眼里,只有陛下,世间其他男子在我眼里,和道旁的一棵树,河边的一棵柳没有区别。” “为什么?”郑羽的眼神里透露着不甘心,确实,他都知道。 九歌和柴桑的纠葛,他一清二楚,但是他更清楚,九歌现在面临怎样的处境,而这样的处境,明明是柴桑造成的,如今却让她一人来担。 柴桑做不到的,他来做,有什么不可以。 “姐姐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样传你,你以为,张莺儿那难听的话,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吗?外面有成十上百个张莺儿,背地里的话句句都要比今日难听得多。” 那些话九歌听不见,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她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人那样污蔑。 “可是你心里知道,他们说的没错。我喜欢他,堂堂正正,我没有标榜,也没有张扬,难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羞耻的事?” 那些话,她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画好版画做好模子,告诉你要温驯知礼、三从四德,她凭什么要任别人揉扁搓圆,凭什么要自己削足适履,去迎合众人的眼光。 九歌的质问,让郑羽陷入了沉默,她说的对,可他今日坐在这里,并不为和她探讨对错,他只是,为自己谋一个机会。 他把木盒推还给她,解释道:“我送你这个,并不为别的,也不要你什么承诺,就为我们旧日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