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京。” 胡晚章嘴唇翕翕,她想说她一个字都不相信,然而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大声的告诉她,事实就是如此。 父亲的官职越来越高,奉承他的人也越来越多。然而到头来,他却无法左右自己女儿的亲事。 所以父亲在面对她时,才会唉声叹气、欲言又止。 她想哭,但眼泪仿佛流干了一般,心里发酸,却哭不出来。不过有些事,她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我爹和你们萧家为什么还会安排我们相看?” 萧御淡然道:“胡大人怕是抱着一点侥幸的心思,而我大伯祖父则是太过于自傲。”因为太过于自傲,所以自负地以为皇帝不敢对世家出手。不过这句话没必要让胡晚章知道。他放下帘子,将自己的身形隐于马车厢中,“好了,胡姑娘,该问的你都问完了,你该回去了。不然,让大皇子知道你私见外男,以后吃苦头的还是姑娘你。” 可胡晚章还是扒住车辕不放:“还有一句话,晚章希望萧公子能如实回答,相看那天你中途离开,这件事是不是你透给我外祖母知晓的?” 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可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希冀,仿佛只要他说没有,他对她的冷漠就可以解读成碍于皇权,并非是不喜爱她,那她的这份感情就还有希望。 但萧御哪里管她,示意马施驾马。 这份淡漠宛如冰水,瞬间浇熄了胡晚章心头希冀的火光。 “原来真的是你!”胡晚章闭上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眉头紧蹙,似乎强忍着痛意,将手从车辕上慢慢地收回来。 那时她就觉得奇怪,当时在场的都是她的仆从,所以外祖母安排过来送衣裳的那个丫鬟自然就成了怀疑对象。如今回思,那丫鬟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萧御既然猜到了皇帝的打算,不可能没有时间从容安排。可他却看着所有的人一个一个跳进坑里,不声不响,任由事态发展。 他对她还真是一丁点的情谊也没有啊。 他明明可以提醒她,可以提前告诉她,但他却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 可怜她喜欢了他那么久,却从来没想到,她喜欢的竟是这般冷漠无情的一个人。 除夕夜,本该是合家团聚的日子,想到远在西宁的爹娘和弟弟妹妹们,胡晚章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赵嬷嬷心疼地走过来,将缠枝纹手炉塞到胡晚章怀里,安慰道:“姑娘,算了吧。圣上既下了旨,谁都改变不了。还不如好好跟着大皇子过日子,说不得还有一场泼天的富贵在等着姑娘,姑娘得往前看呐。” 胡晚章觉得委屈,扑到赵嬷嬷怀里哭起来。 赵嬷嬷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姑娘别伤心。娶不到姑娘,是那姓萧的没有福气!他那等有眼无珠的男人,往后可有得苦头吃呢。那位傅姑娘家世和姑娘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萧公子真要娶了她,可得不到妻家的助力。更何况,嬷嬷都打听过啦,傅姑娘和程家的二公子走得很近,要没有赐婚这档子事,怕是过些日子就要跟这位程家的二公子订亲了。她既心有所属,就算真与萧公子成了亲,那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萧公子娶了这样的妻子,日子能好过吗?” 这些话,萧御自然没有听到。 他回到萧府,才发现府门前停着好十几辆马车。怕是世家们得到消息,赶过来和大伯祖父商讨对策。 他没有去玉春院,而是径直回了偶然居。 仆人过来禀道:“三公子,夫人正在内室等着您。” 仆人口中的“夫人”正是萧御那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