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循着香味找人。 煮药的药炉子正生着火,十焉坐在那儿,一手拿着小扇子,一手拿着湿帕盖上药罐的盖子,时时探头进去看看,看看出色没。 他是背对着陆世宁的,陆世宁的脚步又轻得很,像猫儿走路一样,没有声。 “十焉。” 他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听似无力,但是也不是很严重。 正熬着药,精神都集中在这儿上了,十焉一时还没听见。 “十焉。” 直到陆世宁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了头来。 “公子?你醒了?” 他放下了扇子,起了来,就要去扶他。这会儿在他眼里,他家公子就跟那二月春风里的弱柳一般,感觉轻轻一碰的话就要碎了。 可是,陆世宁还是会功夫的人,自己又不是个药罐子,哪有那么弱,这么矫情。 他避开了十焉要伸过来的手,让他先去点灯,屋子里暗得很,他看不清。 陆世宁又走去了桌边,上面除了香炉,正还有一枝柳树插入一青瓷瓶中放置于桌上。 他只看了一眼,上手去拿了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白瓷杯,清水润口,陆世宁的脑袋里,思绪理清了不少。 十焉点了灯,也端了一盏油灯置于这桌上。 “那药是什么?” 陆世宁见着他过了来,疑惑那刚刚闻见的药味,立刻又扯着他问道。 “哦,我见公子脸色不大好,之前也跟着我们家姑娘学了点皮毛,就去捡了两副药来,想着让公子喝了,能好的快些。” “你是觉得我病了?” 一杯又一杯,陆世宁喝了好些水,就是有些口渴了。 “就算公子没病,就当调理就是了。” 十焉还想着陆世宁睡了这么久,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那药还是吃过了饭喝效果要好些。 陆世宁点了点头,是有些饿了。 他转过了眼,又盯上了那一抹绿色,又问, “这柳枝,也是你摘的?” 枝叶还未完全舒卷开来,叶色没有那么深绿,像是早春柳。 “是啊,柳树与留同音,是给公子讨个好意头的。” “我走在街上,去采柳枝的人也很多呢。” 春日以来,很多酒楼之外还有许多卖花卖树枝的人。 十焉知道陆世宁从来不养活物,唯独对青竹墨竹,竹子很是喜欢,可惜,没看见有卖的。 “行了,别耍滑头了,去拿吃的吧。” “是。” 十焉放下了油灯,临出门前还看了一眼那炉子上正煮着的药,还可以再熬一会儿,这才放心的下了楼去。 陆世宁右手撑于这木桌上,还是发了会儿呆。 箫声依旧,青柳相伴,陆世宁想好了后面的事儿,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宋家。 今日陆世宁才刚走,宋父给大娘子吩咐了一声儿,是要开始准备宋南锦出嫁的嫁妆了。 她是大娘子,不管郡王府那边怎么说,如今她做长辈的,也应当为她准备着。 即使不是亲娘。 筠诸刚拿了厨房新做的青饼,做个晚饭点心也行,半路上被大娘子身边的人拉着说了会儿话,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