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东西两教坊,余下皆是茶坊或居民。 街心市井,至夜犹盛。 眼下这时辰还算早。 曹二公子点了一壶青风髓,又加了几样果子。 临窗而坐,甚是自在。 这个茶坊,也是十分雅致。上楼口安置的花架上,是放置了一些奇石怪草,坊内的布置是典雅奇巧,倒是还有些几分道学的影子和韵味。 还设计得有仙洞和仙桥,很是别出心裁,也就是到了夜间,也还有许多人来慕名喝茶。 曹二公子又向茶博士要了煮茶的器具,这茶,他想自己来做罢。 陆世宁往楼下看了几眼,是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叫喊和叫卖一声并起,卖花串巷的是一来一往。 “陆兄平时喜欢喝些什么茶?” 他还在专心的碾着茶,本想点一盏江南茶的。 他知道陆世宁是杭州人,想必也是贪这江南口味的。 陆世宁只是看了几眼街市后,又回过了头来,看着他做茶。 “陆兄上京已经有月余了,想必家中父母也是十分挂念了。” 他是不知道内情的,陆世宁只是跟他说了,自己从杭州来的小门生,没什么家世。 说起了家中的父母,陆世宁是心里又泛起了几分难过,但是他的神色很自然,并未多挂上脸。 “家父和家母,已经去世了。” “世宁现在,只有一个妹妹,我们俩也是做浮萍飘草,相依为命罢了。” 这话自然是带着几分伤切,曹二公子听后忽地抬起了头,他没想到竟是这样,这喜庆的日子里,倒是让人平白的想起了伤心事。 “哎哟,对不住啊,陆兄,我说话不大对,惹起了你的伤心事来,对不住啊。”他放了手中的器具,拱手给他做赔礼道。 “哪里,曹二公子这般说,世宁也承受不起。” “令尊令堂是为何而去啊?” “天不怜见,是生了重病。” “哦。” “是这样啊。” 也是不幸可怜啊。 曹二公子也是皱了眉,脸上那点伤心色又多了许多。 “曹公子不用多心,现在世宁很好。读书上进,也是为了完成家父家母之前对我的教诲。” 陆世宁试着转移话题,曹二公子又问, “你还有个妹妹?这读了许久的书了,我也还从未见过。” 他话里是有几分不确定,这读书是只顾谈经论道了,都忘了多关切关切。 “是,小妹如今在我家的一个故交亲戚家里,是不怎么出来。曹二公子自然也是很少见了。” “哦。” “也是,你又要读书,又要照顾妹妹,是辛苦些,还好你家的亲戚愿意给你分担些担子,也是个心地善良醇厚的人家啊。” “他们,自然是很好的,我也不会忘记他们家对我的恩德。” 他端起那小盏茶杯,茶还没入口,他先在心里细细想了一番。 如何报答,宋家的恩情,他实在是难以回报啊。 “这等着年一过,春一开,就要考试了。” 立春,春归啊。 这茶坊内的云娘,今日也是醒的早,早起换上了件石榴色的窄袖对襟长褙子,和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