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本该如薄纱轻盖在上空,随着罗言问妙的术语发出,纷纷凝聚成一把把尖利的夜色琉璃。不同于白天泛着金光,此时的琉璃上满是清冷的银辉。 踩着碎土向他们走的男人脸上的冷意被惊愕取代,隔空望着操控琉璃金袭击的女子,忽地站住,也不躲避头顶落下的琉璃金。 眼里闪过一丝疑问,罗言问妙警惕地注视被尘土覆盖的空间。 不多时尘土归地,余独抿唇看着降落的尘,心里的狂喜逐渐冷却。希望破灭有种被愚弄之感,摊开的掌心黑色魔气幻化出一把血红长剑,带着灭世的魔气飞向正要撤离的罗言问妙。 “铮——” 兵器相撞刺挠的声音差点没让谢尺泽酸出口水,他皱着脸看向身前为两人挡住余独攻击的人。 未被束缚的白发在夜色中极为亮眼,腰间一串小铃铛不停摇晃,那人单手拿着仙剑挡下余独愤怒一击。 “阿观,你这是作甚?”被他人挡下攻击还没这么不悦,可这人偏偏是他。 被唤作阿关的仙剑轻蔑地瞥了眼余独,挽了几个漂亮剑花站在他前方。“大人还真是,明知故问。还有,别叫我这个。” “......你不该为这种人做事,来我这。”余独期望地看着他,仙剑定定站着,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你忘了她吗?你怎么还敢把琉璃金教给别人?” 在余独质问仙剑时,罗言问妙吐出一口鲜血。方才有一丝魔气没被仙剑挡住,她和谢尺泽都受了点内伤。 “谢尺泽,你死了吗?”她上前用脚晃了晃趴在地上的人。 颤颤巍巍地举着手,谢尺泽满脸尘土,咬牙切齿地瞪着踩在他身上的红色绣花鞋,道:“你别把脚踩我身上!” 那边没等到阿观回复的余独猛地看向从地上起来的人。谢尺泽抱怨着罗言问妙的行径,拍着脸上衣服上的土,没发现有人带着纠结神色在看他。 “他叫谢尺泽?是那个谢尺泽么?”他急切上前抓住仙剑的手臂,“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谢尺泽。” 如果是,那她会不会也回来了? 注定要失望的余独在仙剑拍开他手后,冷冷看着两位不换山弟子不合时宜的拌嘴,淡淡道:“他叫谢尺泽,但他不会是谢尺泽。” 一晚上燃起的两次希望都没冷水浇没,他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收回血剑。捏着眉心朝火堆走去,他急需要暖暖自己被冻结的血。 “若岁,”罗言问妙伸出手指戳戳他,白发美人蓝眸看过来,她抵挡美色问道:“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毫不犹豫的说辞引得身后烤火的余独不满出声,“你怎么就不认识我,那千年相处你忘了?” “咕咕——”一道声音使得场面一静,谢尺泽不自在地摸着后脑勺,轻声道:“吃宵夜吗?” 半柱香后,坐在软垫上看着余独把抓来的魔兽丢在地上,笑眯眯地问他们想怎么吃。 谢尺泽和罗言问妙:刚才我们是不是有一场恶战?是吧?对吧? 见他们呆呆的,余独又询问地看向阿观,哦不!现在是叫若岁? “我不吃。”若岁坐在两位不换山弟子身边闭目养神,以防某位阴晴不定的人要下手。 最后还是余独自己发挥一通,把抓来的魔牛架在火上,用不知道什么料汁边烤边涂抹。香味勾的肚里馋虫作祟,谢尺泽直勾勾盯着他手下的肉。 罗言问妙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但她此刻正认真地描摹着若岁的五官,在纸张上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