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思绪回笼,罗言问妙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呼吸间看见冻得鼻涕成冰棍的谢尺泽。 “......冻死了?” “还有口气,”谢尺泽哆嗦着露出大白牙笑到一半,打了个巨响的喷嚏,脑门一痛随后鼻血流出,“......快没了。” 破解几个小阵法把人带回安全的雪地,罗言问妙歪头看他捧着雪擦脖子,“你倒是贴心,让我研究完才求救。” “嘿嘿,”谢尺泽憨笑了声。 罗言问妙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想到以往练习符文的时候总被池凌打断,去她找来草药煮的浴池中泡澡养灵气,攥在手里的黄符纸被捏的皱巴巴。 谢尺泽等她的这个行为,罗言问妙心理活动从一开始听到的震惊欢喜,慢慢的变成纠结矛盾,下意识脱口嘲讽,“呵,你要是在变成风干冻肉的时候喊我,我会更感动。” 话一出口罗言问妙脸慌了一瞬,但很快平复下来。 慌什么?就一个同门,在意他情绪做什么?反正都是一个人。 “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感动的机会了,”谢尺泽轻声道。 没想到他还会调侃回来,罗言问妙挑眉盯着眼前忧郁的人。 她话说伤到他这个程度? “为,”什么二字在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吞没,她被谢尺泽扶稳,看着他手指向的那处坍塌的冰川,听他死到临头还平静的说,“我们完了。” 平静?不可能的。 谢尺泽回头望着往下陷的雪地,又转身望着塌下的冰,心如死灰。这插翅难逃的局面,真的让人太平静了,平静的跟死了一样。 下一秒失重感袭来,谢尺泽露出一抹笑容。 真的,要死咯! 砸入冰水的那刹那罗言问妙懵了一刻,刺骨的寒水裹挟着身体让动作越发僵硬。不会水身体不断下沉,冰冷冻得她眼红,不甘心地挣扎想要游上去。可终究是无济于事,望着水面感到窒息。 还是要她死吗?就不能放过她?她真的很想活着。 脑袋被冰水冻的迟钝,根本想不起来乾坤袋里那些救命的法器,或许是觉得没有能让她上去的,便也放任身体往下沉。水流翻动衣襟,卷出里边的白玉,与罗言问妙一同沉入海底。 海面趴在船上的谢尺泽没忍住往海里吐了,劫后余生地躺在船里望着白茫茫的天空。 他和罗言问妙掉下来后就失去意识了,醒来发现乾坤袋里的船自己出来,还载着他。望向无边无际的海面,他想喊几嗓子罗言问妙却觉得嗓子一闷,试着讲话但没有一点声音。 他哑了——谢尺泽不知所措地坐着,罗言问妙生死不知,他又发不了声音。望不到边际的海,根本没有被救的可能。 欲哭无泪的锤了下船,坚硬的船身反倒让他吃痛。无声地在船上佝偻着,一会癫狂一会安静,跟疯了一样。 终究是累了,往船沿一趴,衣襟里带着一直忘记给罗言问妙的锦囊“咚”的掉入海里,谢尺泽怎么捞也捞不回来,心更加碎了。 青色的锦囊在鱼群的碰撞和流水的翻滚下勾到绳索,被好奇的小鱼扯着,松开了口子。又是一阵推力在海中而来,带走囊中的银块。银块慢慢下沉,历经万险落在白玉旁。 一只趴在罗言问妙身上休息的海蛇睁眼,游到银块边用头顶了下,发觉不是吃的回到罗言问妙这个大暖床上休息。 白玉在银块出现时冒出黑雾,如触手一般抓回散落的银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