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夫正在给他裹伤。 不等谭稳继续劝谏,又听道: “我家大帅素来敬重你一个女子,比大明其余男子还要强,而我军素来是仁义之师。 故而今日允许你们把自己的伤卒都搬回去医治,我们拖我们的。 我等锤匪行事作风,可是与其他流寇大不相同,绝不会趁着你们收拢尸体伤卒的时候,偷袭你等,不信你可以去山陕之地打听打听。 你实在没机会去的话,也可以向被我们打跑的洪承畴那个狗官问一问。” 伤兵以及死者可以有效的打击敌人的士气,拖垮他们的战心。 李定国可不是像嘴上说的那种平白无故让你把伤兵以及尸体都带回去。 这些人的惨样,对于一直都未曾战胜的白杆兵而言,会产生极大的心里障碍。 若是秦良玉不敢接茬,那她军中的士气还如何能聚起来,继续反叛? 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她呢! 将乃兵之胆也,连主将都不敢接茬,他们还打个屁的仗啊! 趁早跪地乞降,才能留的一条性命。 李定国说完之后,换了个地方,压低身体,继续向外观察。 今天就给秦良玉将上一军。 她不是大明的忠臣良将吗? 如此多受伤的士卒,她能狠下心来全都丢弃。 那今后什么他娘的白杆兵,就别想再跟她一同冲锋陷阵了。 石柱土司宣抚使的位子,她今后也坐不住的! 李定国那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之后,确实是让陈标等人一阵沉默。 无论如何都得把伤兵给拉回来,能救治的救治。 这种事不单单是为了救治,更多的是为了给活着的人看。 秦良玉稍微一思考,便吩咐让人去救治伤兵。 “宣抚使,怕是有诈啊!”陈标摸着胡须: “锤匪不可能如此好心,他们一个匪类,还敢号称正义之师,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就是,此番交战,可以窥见他们行事用兵极为狡诈。” 秦良玉摇摇头,锤匪若是出尔反尔,她反倒能激励麾下士卒奋力一战。 至少锤匪说话不算数,那投降也没有什么用处。 更何况锤匪都如此当众言语,她一个主将连话茬都不敢接,岂不是让人小觑? 更会极大的打击己方士气。 得到命令的士卒纷纷胆战心惊的上前拖拽,但锤匪依旧没有选择动手。 战场上越来越多的白杆伤兵被拖了回去。 哀嚎声瞬间就充满了白杆兵立下的临时营寨。 尽管一群士卒都没有伸着脖子看过来,可这种声音是止不住的。 光是看着,就晓得伤兵极为凄惨。 本来朝廷就不给军饷,一旦伤残了。 今后回了石柱,日子也难过的很,只能饱腹。 还不如战死,能得到宣抚使的抚恤,给家里赚点死人钱。 山岭上的陈邢看着白杆兵的动作,他虽然听不清楚龙泉镇内再喊什么。 但也下令勿要放铳放炮,就让白杆兵把士卒给拖回去。 李定国见秦良玉并不作答,只是叫人行动。 他松了口气,秦良玉总算是接招,那就好办。 “去探查一二,大帅行军到了哪里?”李定国吩咐了一声,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