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成乍然对着她怒吼一声,返身就跑。 “小兔崽子,反了你……” 苍蝇嗡嗡声还围绕在耳边,张成越跑越快,让呼啸起来的寒风把这一切都吹散。 他顺着来路,跑回与二少爷分开的院墙边,二少爷那厌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看你脑子里装的全是屎,要是今日的事有一丝传出去,活剐了你。滚下去吧,别拿你的那张鬼脸污了我的眼睛,真令人作呕。” “滚吧,不人不鬼的东西,回你的老鼠洞去吧,现在少爷身边有我伺候。” 站在少爷身后的兴祥也是昂起下巴,用鼻孔对准他,说出来的话又尖又利,跟把匕首似的。 仿佛要躲开那些话语,张成跑得更急更快了。 等他收住脚,发现竟已来到了那艘旱船前。 黑黢黢没有一丝光亮的船身,象只野兽般静静蹲坐,而他却似瞧见了船舱里亮起的灯光,还有那雪白的身体,妖精般诱人的声音。 张成的血液沸腾起来,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枝腊梅,放到鼻前深深嗅了一口,然后扬手,细细插到有青黑胎记的那侧鬓角。他扭了扭颈,似在照镜般,露出一个扭曲笑容。 他想起来了,刚才二少爷打他,就因为七姑娘还有她的丫环红豆。 他的眉毛往上挑了一下。 七姑娘竟然没有死。 前两天搴芳偷偷告诉他,她亲眼见着,七姑娘被人勒死了。 一个该死的人。 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该死的人。 张成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心跳声如鼓点般骤响,他一转身,再次飞快往前跑去。 所有人发泄在他身上的痛苦,他要一一讨回来。 张成跑到了小院跟前,如他所料,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婆子。 他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走过几步,一个攀爬,翻了进去。 正屋里亮着灯,有细碎的说话声音。 张成慢慢解下腰带,握着两头用力抻了抻。 一道猫儿叫在黑夜中传开。 -- 红豆给姨娘喂米汤,只吃进去一点点,其他都顺着嘴角洒了,再摸摸额头,滚烫滚烫的。 “姑娘,这可怎么办呢?姨娘熬不住了!” 夏瑞珠正用几件旧衣撕成的布条和着麻绳,把晾衣杆绑成竹梯。 两根大毛竹做主干,细短的做横杠。 她打算好了,干等着张妈妈那边请大夫来不把稳,还是得翻墙出府,请不来大夫也可以买药。 药方子她开好了。 “红豆,过来帮忙。” 她提了提竹梯,有些重,不过两人抬得动。 红豆过来,扯了扯细杠,“不大结实啊,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你能看着姨娘去死吗?” 红豆死命摇头。 夏瑞珠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到她面前。 “帐勾?” “傻丫头,你没发现这两个帐勾是银子做的吗!我们有银子给姨娘买药了!” 红豆傻眼,随后高兴地蹦了起来,“我们有银子了!” 两人抬着竹梯走出正屋,返身把屋门关好。 红豆提着那盏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