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抢的,当时我混账得很,外头的名声不好传得不虚,街头混子的行径还自诩放旷。月如,祖母跟着二叔去了。” “邵月如……对不起啊,真的好对不起你。” 邵月如感受到肩上湿热,抬头看,江晏之红着眼睛,泪水蓄在眼角,啪嗒滴在她衣襟上。 “晏之……我……”她想说,夫妻一体,没什么对不起,甚至是她在杜子腾手里的时候还想过卖掉他来换取自己的机会,可好像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父亲……” “我知道。”江晏之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如同暖春季里飘浮的雁羽,又像慈爱的父亲搂着孩子的絮语,“我知道的,都知道。” 他知道邵月如未说出口的放弃,在母亲和他之间邵月如会选择她的母亲,可她到底没有放弃他,不是吗?在利弊权衡中和情感交织下,她为他留有一丝犹豫。 “和离吧。”江晏之倏然离开她的肩膀,背对着她,不敢正视。 邵月如听到这话有一丝错愕,犹疑的问:“为什么?” “我怕了。” “江晏之……” “我怕了。”江晏之转过身来,认真看着她,“邵月如,我怕。我知道你有按照祖母的意思把产业转到你的名下,这些都归你,误你一场,悔不当初,我会设法把周珏救出来,也会同他解释清楚你我的关系,你与他只当我这个片段未发生过,平安顺遂的过往后的日子。” “江晏之,”邵月如扯出一个苦笑,“我是你想娶就娶想丢就丢的人吗?我是想嫁谁就能嫁谁的人吗?如此倒不如休了我,让我父亲再转嫁给别家,用来当作他攀附的工具。” “可我是真的怕了,月如。” 邵月如道,“我知道。”时至今日,她清楚江晏之在怕什么,他怕江家这次在劫难逃,怕她会像幼时弃他去修行的母亲、异地就职不管他的父亲、还有如今一声不吭离开的祖母,像他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一样,轻易的来拍拍衣袖又走了,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母亲。 “可是江晏之,你欠我的,你许诺过我的,都还没兑现,我答应你的,也还没有实现。我不答应和离,你也不要怕,不是所有的难题都要二选一。”她歪头轻轻笑了笑,“我全都要。” “月如……”江晏之还想劝她,邵月如小女儿情态的摇摇头,勾了勾他的袖子,“我要喝水。” 江晏之顺从的提起水壶给她倒了杯水,邵月如端上茶水,举杯敬他,“往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祖宗牌位前拜过把子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我还对你功成名就抱有期待呢,你飞黄腾达我也跟着鸡犬升天,再嫁的郎婿都要往京城贵公子圈儿里挑,这时候打发我,我不划算的。” 江晏之脸上浮现柔和又苦涩的笑,心里涌出巨大的温暖,溢遍四肢百骸,老天竟是厚待他江晏之的,面前的人如同照破长空的清月,皎洁万里照亮无边黑夜,她窥探到他内心深处那点卑怯隐秘的担忧,还愿意回抱。 他叹了口气:“邵月如啊,你真好!” “我也觉得我好,凡抛弃我的,都是眼瞎心盲的蠢货。” 两人相视一笑。 邵月如承认,自己心里是有赌的成分的,她赌自己的命不会真的那么差,此外还有些许不敢说出来的依赖。离了江晏之她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了,转头就可能被邵恺当礼物拱手送出去,休论曾经打过什么样的如意算盘,她也不可否认,她需要江晏之在身边,这样她才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陈炽进苏州没两日,很快二王一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