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用这个法子吓唬吓唬他,于是在伸手进怀里的时候就偷偷调了时辰。”铃铛虽小,声音却是清晰又急迫,听得人不自觉就生出一股被什么催促的感觉。 铃铛上面显然还有一个开关,林见素手指轻轻一按它便不动了。 陆云麒静静看她把玩小银铃,突然问:“是徐子华做给你的?” 林见素“嗯”了一声,“是啊,师兄见我老是早上起不来,就说要给我做个东西天天叫我起床。我就同他开玩笑,让他给我做个闹钟,我只是给了他个大概思路,没想到他还真做出来了。” “倒是手巧。”陆云麒不冷不热的评价。 “你还别说,要是哪天师兄不修仙改行做木匠或者做什么机关术之类的,保不准能做出一番大事业。给他个思路,兴许火车都能给他做出来!”林见素没有遮掩对徐子华手艺的赞赏之情,滔滔不绝地向陆云麒细数他做过哪些令她惊叹的东西。 “哦!还有这个!乾坤袖买不起,他就做了个乾坤袋给我,虽然比不上乾坤袖能装还方便,但也好过啥都没有。” 她神情轻松,琐碎地与陆云麒闲聊。 一开始林见素没太注意,毕竟陆云麒本来就是个话少的。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他似乎……情绪有些低落。 尽管陆云麒的话本就不多,但对她的话一向有所回应,哪怕回应的简短,至少在语气上也传达了“我有好好听你说话”的态度。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的回复全是没有任何灵魂的“嗯”。 这种消极对抗的沟通方式一直持续到午饭后。 两人从饭馆出来,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林见素在对面明显的低气压中食不知味地吃下一顿饭,她压了压暴躁的情绪,猛地停下脚回身瞪向陆云麒。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直说,能不能别搞消极对抗。” 陆云麒一愣,不解道:“消极对抗?” “就是你心里头有不痛快,偏偏不肯直接表达出来,而是用一种回避的态度面对问题,然后就此展开两个人矛盾的开端。” “……” 林见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耳朵听懂了,其实没真懂。她忽然想起来除了自己,他似乎跟谁都没有建立过任何亲密关系。幼年父母的离开,将他视为炉鼎的散修,以及可怜他的掌门…… 反过来想想,她自己不也是如此。 没有人教过他们该如何表达,如何发泄,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相处时候的种种问题。 于是他们一个用安静和沉默自我消耗,一个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是责备。 她叹了口气,平缓了语气:“以后有不开心的事要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你不说的话,对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一直不知道,你岂不是要憋坏了。” 陆云麒微微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乖乖地点点头。 瞧他一副乖顺的模样,林见素心中有几分内疚。 她知道她当是误会了。 陆云麒不是会用这种方式伤害别人的人,反而是宁可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伤害别人的那种人。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不断吸取教训,然后在下一段人际关系中避免同样的问题。 其实不然,因为大部分时候,人们记住的往往都是那些失败的,令人不愉快的记忆。 就像她对前世的记忆,那些善意的微笑和言语并没让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