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些香粉在掌心,骠国降真呈现出紫红色,比琼州降真的棕红显得更神秘,更油润。 白禾安审视片刻,动手打香起篆。 晴蓝撇了一眼白禾安手边的琴谱,闲来无事,便去取了那把珍贵的螺钿海棠紫檀五弦琵琶,与茉儿一般陪坐在软塌边,用轻纱小心擦拭琴身。 一刻钟后,茉儿奉上热腾腾的茶汤,道:“小娘子尝尝吧!这是郡王差齐寒送来的神泉小团。奴特意照着您教的方法烹的呢!” 晴蓝闻声,手上一顿,搭茬道:“初春的神泉小团最是珍贵,便是长安城中的王公贵戚都千金难求!” 茉儿一边收拾茶席,一边道:“那是!郡王是什么人物?他要什么没有!这区区小茶团,自然不在话下了!郡王最是看重咋们霁月山庄,有什么好的都惦念着送来。” “小茉儿,你可真是口无遮拦惯了。往后这话,在我们院子里说说就行了,万不可在外边浑说。” 白禾安生怕燃了香篆会窜味,便先将手里的工具推到一旁,这才捧起茶盏,浅嗅茶汤的特殊香气,见茉儿低下头去,便问道:“说起二哥哥,他也快回来了吧?” 白禾安口中的“二哥哥”,就是侍女口中的“郡王”。他是当今圣上胞兄徐王之子,在家中排行第二,姓李名谊,字仲言。李仲言及冠之年刚过,便被授予了“武陵郡王”的名号,为了尊敬,山庄众侍从都称呼他为“郡王”。 李仲言年幼时,桀骜不驯、性子玩劣,常惹是生非,致使王妃担惊害怕,忧思过虑,日久便病倒了。 徐王忙于政务应酬,对儿子疏于管教,见王妃缠绵病榻,思忖一番后,徐王决定将这“烫手山芋”送到了老友柳乘风的霁月山庄教养,美其名曰:拜于柳公门下,学习剑术、书法,既修身养性,又强健体魄。 说来也奇,妄自尊大的李仲言却对柳乘风十分敬重。 几年光景,李仲言在霁月山庄修习,一改盛气凌人的做派,也习得一身本领,叫徐王不胜欢喜。 因此,李仲言虽贵为宗室子,但与远离朝堂的霁月山庄很是亲厚。 晴蓝闻声答道:“前两日郡王身边的齐寒前来拜见,特意向主君禀明,他家郎君这两日便能到了。” 白禾安点点头,暗忖:这两日?似乎比原定计划早了十来日,想必二哥哥急回,是因为长安那边有要事吧!毕竟春日宴将至,徐王府往来迎送繁忙,李仲言得回去帮着父母照看。 她将手中的蔓草纹银盏搁下,道:“二哥哥此次去的是南诏,听闻那里常年湿热,也不知冬日暖不暖和?” 茉儿为白禾安添了半盏茶,似乎将刚才的告诫忘掉,又恢复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笑:“郡王最是怕冷,小娘子这是忧心了?” 白禾安忽视茉儿语中深意,答道:“二哥哥与我情同手足,自然是担忧了。他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想来是差事不好办。” 李仲言此次前去南诏,是为寻找传言中的稀世珍宝,以待春日宴时献给陛下。既是稀世珍宝,自然难寻。 说话间,白禾安取了一个奶团酥山,顺手将余下的推到茉儿面前,道:“快尝尝晴蓝的手艺。” 茉儿爱吃甜食,欣喜地收下那碟制作繁杂的奶团酥山,美滋滋地品尝起来,不忘夸赞:“晴蓝姐姐真厉害,做的果子又甜又香!” 晴蓝还未适应茉儿如此直白的夸赞,脸颊染上红晕,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埋头继续擦拭着手中的琵琶。 白禾安咬了一口奶团酥山,用极自然平淡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