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 “殿下何不多用几个刑具。” 景池漆黑的瞳孔闪过一抹阴冷,随即便转为浅淡的冷意。 “好手段,便让你施行了。” 景池若有所思地拍了拍陈固拓的肩膀,随即转过身去,朝后面走了几步,眼中的玩味而愈发明显。 一石二鸟之计,他最是熟悉。 陈固拓看着手中的长鞭,一时之间只觉得左右为难。 一面是沈家二公子,另一面是朝中民声在望的三皇子。 无论得罪哪一个,他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可他在抬头看向沈云棠时,想要折辱他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全部冒了出来。 眼下已是不用再去费神纠结了,因为他已做好了选择。 拿在手中的长鞭挥动起来孔武有力。 一下又一下的鞭挞就这样,奔赴在沈云棠身上。 很痛,很难捱。 沈云棠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身前这令人作呕的一群小人。 企图这样硬撑过去。 可景池怎么会放过羞辱沈云棠的大好时机呢。 他一身清白,立身于一尺之外。 神色间悲悯众生。 却迟迟不愿放过沈云棠,说出口的话是句句戳心。 “沈家二子,沈云棠,蔑视皇权,有失偏颇,违背道义,企图颠倒案件之清白。” 字字诛心,犹如泣血之痛,唇齿张合之际,滔天骂名就能将沈云棠给湮灭。 沈云棠身负重伤,却还要睁开眼睛,死死盯着景池,一字一句道:“我……沈云棠,一颗本心在此,并未有任何的不公之处。” 说到气急之时,他的胸膛剧烈颤动,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声音回荡在牢狱中,久久不能消散。 “而许家满门,皆是如此。” 声音如泣了血一般,喑哑。 缓慢而又沉重地重复道:“倘若我今日赴死,仍愿用微薄之力,为许家满门,申冤!” 他的意识在鞭挞的折磨下已经不甚清明,可干涸的唇瓣间还是用气音道:“为……许家……申冤。” 直到意识坠到昏暗之中。 景池冷眼看着沈云棠的一举一动,直到他那昂扬的头颅垂下去以后。 这才放松下来,喘了一口气。 他心知沈云棠的能耐,倘若今日不能杀了他,日后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眼凝上一层冰霜。 一手夺过陈固拓腰间的长剑,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上前去。 冰冷的剑刃上泛着寒光,就这样照映在沈云棠的面容之上。 景池双手蓄着力,作势要捅破他的琵琶骨。 预想之中刀剑刺入的闷响声并没有响起,而是铮铮的刀剑声。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陈固拓拿起旁的剑,挡住了景池的攻势。 “大胆!”,随即,他的长剑往上一挑,眉眼间的冷冽顷刻间爆发。 盛气凌人道:“你要背叛我?” “我……,殿下,此行不妥。” 陈固拓此时已经惶恐至极,可他仍愿冒死救下沈云棠。 “殿下,他乃大理寺卿之子,杀了他恐怕会生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