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甜吗?沈云棠不会这样认为,他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奶奶地声音道:“不甜,刚刚好。” 再后来,沈云棠的身子终于恢复了一些,终于在他七岁生辰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沈怀牧替他找了一个私塾,学堂不大,一间学堂可以坐下二十多个孩子。 离家也不远,有时候沈云棠自己就可以走回家。 不过他自己走回家的次数很少,通常是沈云铮下了学堂之后,连忙跑到他的学堂门口眼巴巴的等着沈云棠下学堂。 久而久之,沈云棠也习惯了每逢上下学堂的时候,身边有一个能说会道的哥哥陪伴。 直到绮走散多年的妹妹回来了。 那是个夏日,天晴得格外好,家里为了避暑特意煮了些沈云棠最爱的凉粥。 为什么沈云棠会记得着么清楚呢,他自己也不知晓。 是那日的凉粥特别的清凉,还是沈云棠在那日第一次见到络。 过去的事太过久远,有好多细节之处都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清楚地记得,那就是络很古怪。 至于为什么这么古怪,小沈云棠可说不上来。 小沈云棠在沈云铮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家,刚进院子就被坐在凉亭下纳凉的沈怀牧给叫住。 沈云棠只能看到自己的哥哥神情慌张,尤其是在听到父亲的怒吼之后,仿佛是做错事情一般,一刻不敢耽搁地朝屋内跑去。 大概是去搬救兵了,小沈云棠如实的想。 只是跑得太快,没有看清楚前面还有两个人,沈云铮就和刚走出来的阿娘给撞了个满怀。 一个屁股墩坐到了地上,场面十分滑稽,连带着一向温温和和的沈云棠都不禁笑得弯起了眼睛。 彼时,天地万物的美都不能和沈云棠比拟。 察觉到生人的到来,沈云棠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微微低垂着眼睑,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饴糖。 思索着,若是能再多一些就可以一口吃掉了。 这个癖好是他吃药时慢慢养成的,到后来就转变成了,必须要把饴糖攒一块儿,然后全都塞到嘴巴里吃掉。 绮看着沈云棠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随即唤道:“阿铮、小棠过来。” 孩子们都还听话,即便沈云铮方才丢了几分颜面,此刻仍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粗略将身上的灰尘拍下去,就连忙跑到了绮的面前。 两个小孩子齐声道:“阿娘有何吩咐?” 绮伸手将身后的络拉了出来,正色道:“这是你们的姨母,日后你们要乖乖听姨母的话。” 沈云棠顺着阿娘的介绍,抬头看向了姨母。 在这盛夏的季节,姨母却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脸色也很苍白,整个人瘦弱地仿佛来一阵风都能将她给吹飞。 小沈云棠虽然疑惑,但他没有说,反倒是一旁急性子的沈云铮,着急忙慌的开口问道:“阿娘,姨母怎么穿这么厚呀?她不会热吗?” 孩童的话总是最直接,便是一点弯都不愿意拐。这也是为何小沈云棠自己虽然疑惑,却没有问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即便自己不出声,这个急性子的沈云铮也会替他问出自己想要的问题。 绮却没有怪罪沈云铮失礼,开口解释道:“你姨母刚从极寒之地回来,所以她现在还没有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