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却不敢言一句。 景绵后来找了很多次机会想把这些事讲给她听,可每次说到那个侍卫,景绝的眼神就开始四处闪躲。 终于是叹了一口气道:“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无人知晓那个侍卫经历了什么,当隐晦的心意被多疑的帝王发现时。 陈放被施以极刑,虽然活着却再也不是完整的了。 后来每每看到景绝,他都会想,自己已经是残缺之人了,断不能让公主遭受半分骂名。 只想在漫长的生涯中能听到她的消息,一句便是极好。 可等来的却是她难产的消息。 原来景绝嫁过去的夫君,脾气暴躁,整日沉迷于酒色赌场之中。 若是赌输之后,回家迎来的就是他的一顿毒打。 每次专挑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打,有时那惨叫声在房外都能听到。 在婚后不久,景绝便有了身孕,随着身子越来越大,她也开始有了盼头。 日日轻抚着肚子温柔道:“莫怕莫怕,阿娘爱你呢。” 总想着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就算所有人都不爱她,自己也会爱她如珍宝。 她会将未完成的爱全部灌输到这个孩子身上。 可这一切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如愿呢。 这是她畜生姐夫在景绝死后亲口说出来的,那语气就像是打了猫儿狗儿一般。 他面色癫狂,开始口不择言,“这么不经打,两拳就倒地上了,我还上去补了两脚结果用力太猛,踢到肚子了,她疼得直打滚。” 说完就开始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喊道:“爹娘,救救孩儿!” 没人知道这场闹剧是如何收尾的,只有景绝身边躺着的孩子嚎啕大哭,似乎是纪念拼命生下她,却还没来得及见一面的阿娘。 从此以后世上又多了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而景绵也失去了最爱的七姐。 葬礼办得很仓促,只有几个与景绝关系要好的人来了。 而那个她等待的人却迟迟不肯露面。 景绵相信陈放会来的,所以她一直守在灵堂,想去看看那个懦夫究竟什么模样。 可这漫长的深夜,让她昏昏欲睡。 终于一个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来人只着一身再平常不过的飞鱼服,可领处不小心露出的那抹白还是让景绵发现了。 景绵跪于一旁,默不作声地烧起折了很久纸花。 脆弱的纸花刚碰触到火就噌的一下燃了起来,随着火焰熄灭,再精巧的花也会消失不见。 就像七姐短暂的生命,景绵不由自主的想到。 陈放自进入灵堂之后,就如一尊石像跪在蒲团上。 后背绷地挺直,却一言不发。 与第一次见到他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只有眼中的清澈还是如往常那样。 待景绵起身离开时,那尊石像动了。 他站起身朝景绵走去,“噗通”一声跪下。 语气低微道:“公主,求您让奴才带着七公主的孩子远走高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