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称呼他三哥,难道老者只需要通过他们二人的相貌及对话已能知道他们的来历?他在山中居住多年,不问世事,为何又对外间之事了如指掌? 正欲询问,老者已举起食指向上,自揭谜底道:『我会听鸟语,是牠们说的。』 『原来是这样,』子繻豁然,『前辈说得没错。高加和泰伦之战,持续日久,以致生灵涂炭,实在是人间祸事。子繻想请教前辈,该如何调停这场战争?』 老者的神情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恣意,他拉着子繻在桌旁坐下,说道:『现在不是时机,谁劝也劝不住。此刻双方都认为,这样停下来自己会吃亏,他们仍有对抗的能力。况且,有些外人也不想这场战争在此时停止,因为还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有这么多因素参杂在里面,一时半刻又怎能停下来?在这个时候,你若想建功立业,就没那么容易了。』 『前辈,子繻并不是想要建功立业,我只是不忍心平民的伤亡和痛失家园,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理想人间。』子繻抬眼看着老者。 『你一个尚族人,何需管那么多外间的事?自己过得好,自己的族人都过得好不就得了。世间上全是生死得失之事,我们又怎能事事问究竟,问公平呢?两狮相斗,上天都不会评定牠们的对错,何况是我们?』老者冷笑道。 『正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有道德有意识,怎能与兽类相提并论?』子繻诧异于他的想法。 『这是高估了人的道德。人的道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它管住的是谁?我在这片丛林里居住了几十年,这里的人从来不讲道德。想要的,就衡量自己够不够斤两,武力或者舌头,看能不能把自己想要的据为己有。这是天性。』 老者的一番慷慨陈词令子繻无语,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认为不能再跟这个野人探讨下去了。 看见子繻被自己击溃,老者哈哈哈地笑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倒有几分像当年的我。你看,我的节杖并不是平白就得到的,我是因为平定了七十年前的那一场祸乱而得到前任尚主的赏赐,那个时候,我的风光荣耀一时无两。』 七十年前的祸乱?子繻记得听师父说过,那还是前任尚主上任不久的事。老尚主刚把主位禅让给继任者便驾鹤归西了,而老尚主身边的人以及其他竞争者都想扩大势力,各门各派明争暗斗,引起的祸乱达数年之久,后来幸得有位先贤侯用巧智歼灭及压制了这些门派,平定了祸乱。他的功绩被广泛传颂,名声甚至超越了前尚主。不过,功高盖主是危险的,会被认为是个威胁,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这位智者要在深山隐匿? 『前辈就是平乱的先贤侯?』子繻问道。 『正是。』老者呵呵一笑,那可是他最风光得意之时。 『子繻没有前辈的大智慧,面对这些事情总是有心无力,束手无策,甚至是我的师父,也没有一个能让战争立刻结束的好办法。』子繻叹息道。 『你的心情我明白。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解救战争中的平民,你可以尝试去找止战石,据说它能令战争立刻停止。』先贤侯说道。 『止战石?我没听说过有关它的记载,前辈能给我说说吗?』 『我是从一本经典的书籍中看到,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先贤侯摊开双手嘿嘿笑道,又是那副无赖的德性,『这样就让你去找,确实如大海捞针,你就当我没说过。』 『前辈,请您帮帮忙。我能找到这本经典的书籍吗?您在哪里看过?请您告知一二,可以吗?』子繻像是见到曙光,或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你就这么想建立功业?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