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很香。 那当然不是沐浴露的香气,更不是酒香。 有种女人就像是鲜花一样,不但美丽,而且本身就可以发出香气。 她无疑就是这种女人。 邓獠忌现在又变得像是只蜜蜂,嗅见花香就想飞到花蕊上去。 幸好他还没有醉,总算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冰山没有回头,纤柔而美丽的手,拿着一叠筹码,正在考虑着,不知道是该押大的?还是该押小的? 庄家已开始在摇骰子,然后“砰”的一声,将骰盅摆下,大喝道:“有注的快押!” 冰山还在考虑,邓獠忌眨了眨眼,凑过头去,在她耳边轻轻道:“这一注应该押小!” 纤手里的筹码立刻押了下去,却押在“大”上。 “开!” 骰盖掀开,三粒骰子加起来也只不过七点。 “七点小,吃大赔小!” 冰山的脸色更苍白,回过头狠狠瞪了邓獠忌一眼,扭头就走。 邓獠忌只有苦笑。 有些女人的血液里,天生就有种反叛性,尤其是反叛男人。 邓獠忌本该早就想到,她一定就是这种女人。 冰山已穿过人丛往外走,她走路的时候,也有种特别的风姿。 “像这种气质的女人,十万个人里面也没有一个,错过了实在可惜得很,你若不追上去,一定会后悔的!”邓獠忌在心里劝告自己。 他一向是个很听从自己劝告的人,所以他立刻就追了上去。 雷小飞却迎了上去,慢慢道:“你真的要去爬冰山?” 邓獠忌道:“我不怕得冻疮!” 雷小飞拍了拍他的肩,道:“可是你总得小心,冰山上很滑,你小心摔下来!” 邓獠忌道:“你摔过几次?” 雷小飞笑了,当然是苦笑,直到邓獠忌走出了门,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从这座冰山上摔下来,最多只能摔一次,因为一次已经可以把人摔死。” (二) 午夜的长巷里却是忽明忽暗。 夜已很深了。 车马都停在巷外,无论什么样的人,要到神华大酒店去,都得自己走过这段巷。 这使得神华大酒店又增加了几分神秘和刺激──神秘和刺激岂非永远都是最能吸引人的? 长夜漫漫,灯光朦胧。 冰山在前面走,身上已多了件淡蓝的披风。 邓獠忌在后面跟着,湖水蓝的披风在灯光下轻轻波动,他就像是个爱做梦的孩子,在追逐着一朵飘飘的流云。 巷子里没有别的人,巷子很长。 冰山忽然回过身,盯着邓獠忌,一双眸子看来比秋星还冷。 邓獠忌也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她笑。 冰山忽然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邓獠忌笑道:“我害你输了钱,心里也很难受,所以……” 冰山道:“所以你想赔偿我?” 邓獠忌立刻点头。 冰山道:“你想怎么样赔偿?” 邓獠忌道:“我知道城里有个吃宵夜的地方,是通宵开着的,酒菜都很不错,现在夜已很深,你一定也有点饿了!” 冰山眼珠子转了转,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