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白韵阿姨?” 正在挑樱桃的手停了下来,张曼曼良久才说:“我不想打扰她。” 她垂着眼帘:“她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才二十岁,年纪太小,根本没有想清楚,稀里糊涂就结婚生子,所以很快后悔了。他们离婚的时候,是她跟我爸说,以后就告诉我,她已经不在人世,省得挂念。这还是她自己跟我说的,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让我体谅。”她笑意稍凉,“其实,她不知道,我爸走之前跟我说是因为不愿意我对生母有什么想象和感情,所以他和爷爷奶奶商量以后,才决定这么跟我说的。” 梁澍的笔尖在纸上划破出了一道痕迹,他紧紧攥着笔,想起了童年的种种。 白韵对他非常关爱,挑不出任何错来,每次见面,都是亲近热情,言语关心,花钱更是从不吝啬,对奶奶也很好。 但与此鲜明对比的是,就在同一个城市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张诚重病请求,她是打算终生不见的。 “她现在生活富足,所以我没有心理负担,而且我多少也确实能理解她,不想记恨什么。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没必要让两个人都不痛快,你说呢?” 梁澍眼神空洞,看着书上的大片空白,小声说:“确实。” “想通了就好,别以为母女不和有多凄惨,有时候人与人就是要离远一点才能相安无事。”张曼曼站起身,“不吃了,你慢慢写,别熬得太晚,我回房间了。” “好。” 张曼曼觉得自己计划不错。 她周末过得很潇洒,除了吃东西就是懒在沙发上看电视,梁澍在旁边写作业,自觉得让人赞叹。 因为没接到住院通知,她周一索性去上了班,等到下午三点多突然接到电话,说床位空出来了,让她准备准备就去。于是乎她立刻请了假,直奔回家,拿好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单枪匹马去了医院,一路绿灯办好手续,住了进去。 梁澍课间看见微信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给她说注意事项。 护士问有没有家属陪护,她说没有,得找护工,旁边病床的大姐听见这话,立刻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让她哭笑不得。 下课后梁澍直接要去医院,结果刚出校门就被季言乐大呼小叫地喊住:“梁澍!你等等我!” 季言乐刚接了电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要去医院是吧?我跟你一起!” 梁澍:“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已经去了,我说你可真能藏啊,怪不得这几天看你挺特么古怪的,”他脏字都蹦了出来,“你可真行,待会等着被我妈训吧!” ——袁小敏根本没顾得上训谁,她接到张曼曼的电话,一听是心脏手术,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刚从菜市场买的菜都丢了,忙不迭要往医院赶。 张曼曼好说歹说安慰,说没事,现在好好的,不是大事。袁小敏又气又急,电话里埋怨她这么大的事不早说,等见到面,看见这丫头瘦瘦小小,穿着病号服自己在医院,又一句也不舍得说她了,只含着满眼的泪问她情况,搞得张曼曼都有点感伤。 两个孩子赶到时就见到这副场景,梁澍叫了袁小敏一声,季言乐也不敢咋呼,蹭过去问张曼曼感觉怎么样。 张曼曼一愣:“你来干什么?” 季言乐急了:“他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说的是梁澍,梁澍无语,“姐,”他上前,“东西都拿来了吗?还有什么缺的,我回去拿了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