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这么伤重的身体还能坚持那么多天吊着一口气的,他敬他是条汉子。 山贼的药箱里面倒的确有些常备的伤药和退烧药之类的,方子游打量着这些瓶瓶罐罐,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暗道了一句死马当活马医,捡了几瓶看似对症的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闻着食物的香味,方子游终于把人拾掇干净,从来没伺候过人的蓬莱小公子在大冷天硬是折腾出了一身的汗,他摸了摸脉搏确认这人的心跳还在,旋即看向时不时传来几声痛哼的窗外,他随手把布一扔,叮嘱掠海把昏迷的人看好了,便走出去找吃的。 虽然抢别人家的年夜饭吃有点不厚道,但是这些人都是山匪,方子游没什么负担,他风卷残云似的扫了小半张桌子的吃食,随后拖了一条木凳来到树下,看向上面已经不太有力气叫唤的山匪。 他大马金刀地在树下一坐,“第二个问题,你们见没见过一个养着海雕的姑娘。” 手指朝亮着灯的房间一指,黑黢黢的雕影正从窗纸上透出来,“和我这只海雕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它是白色的。” “没有没有!我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鸟啊?这辈子第一次见,以前从来没见过!”山匪们接二连三地回话,他们的答案让方子游皱起了眉。 “那一个穿着鲛人绡,手里拿着一把四尺长伞的姑娘呢?”方子游怕自己表述不清楚,索性抽了剑出来在地上画画,“她头上戴了一对珊瑚龙角,特别不一样,没见过吗?” 倒挂在树上的山匪使劲晃了晃充血的脑袋,他们借着灯笼的光勉勉强强看清楚少年在地上画得一团四四方方的图案和尖尖的三角,想了半天只想到耕地的牛。 “真……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