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酒。” 东方既白笑眯眯地弯起眼,“这是只有百里东君那样的少年人才能酿出的酒,那些个经验老道的酿酒大师可做不出这种味道。” 真想为了这一口酒让他永远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啊。 她从萧若风手中拿回酒壶,不曾多想便径直抿了一口,“要不是他还有爹娘,我都想把他拐回东海,让他给我酿一辈子的酒。” 萧若风微怔,随后失笑道:“要是被杀神百里洛陈盯上了,姑娘怕是要不得安宁。” “我可不怕。”东方既白轻哼一声。 她孑然一身独来独往,有什么好怕的。 几日之后,镇西侯派了手底下的人来请萧若风,他穿戴整齐,披着御寒的氅衣,戴好写着稷下二字的斗笠,一手提着昊阙出了院子。 雷梦杀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东方既白见他出门,便起身跟了上去,萧若风索性停下等她,她挑挑眉,“你是真不怕我坏你的事还是觉得就算我出手也改变不了结局?” “姑娘入局,和我邀姑娘同行,是两码事。”萧若风微笑道。 东方既白罕见地眼底露出困惑,但也是一闪而逝,有人带路,她自然求之不得。 萧若风和东方既白一前一后走出侯府,一辆马车已经停在门前,周围数十名整装待发的破风军护卫着那辆马车。 若她猜得不错,那马车里坐着的应当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杀神无疑了。 萧若风上前,有人替他撩起马车的帘子,里头果然坐着一个虽然年迈却目光矍铄的老人。 东方既白知道这位镇西侯爷曾经深夜来找过萧若风,那时她睡着了,是劫海告诉她的,两人似乎谋划了什么,但劫海的耳朵没她好使,没听到内容。 西楚是镇西侯灭的,若镇西侯窝藏西楚余孽,在这君臣关系日趋水火不容的形势下稍有不慎便是兵戎相见。 她想,萧若风应该是说服了百里洛陈交出那位西楚剑仙,并且承诺就算带走了剑仙也不会为难他之类的。若还有,说不定是为他那位想当皇帝的好哥哥拉拢关系。 百里洛陈见萧若风进来微微颔首,目光在随后上车的东方既白身上微停,多了几分明知故问的味道,“这位是……” 萧若风还未回答,东方既白已经就近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坏事的人。” 百里洛陈这下是真不懂了,他将疑惑的目光递向萧若风,却见后者无奈地笑笑,“侯爷,出发吧。” 马车外的破风军整齐划一地跑了起来,车轮向前滚动,东方既白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假寐,多了一个计划外的人,马车里的另外两人一路无话,一人戴着斗笠,也没有眼神交流。 前进的队伍在大街小巷里穿行了一会,外面的声响渐渐小了下去,周围的人群都已经被驱走了,东方既白从车帘飞起的缝隙里朝外看了一眼,破风军整齐地列在两边,刚刚远去的人声都是一身江湖高手打扮的侠士,路面上还有一些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 马车跑到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百里洛陈率先下车,一身白袍的镇西侯府世子百里成风在外候着。百里洛陈一出现,所有破风军顿时单膝跪地,盔甲的碰撞声清脆而庄严,“参见侯爷!” 萧若风起身,见东方既白仍旧坐着没动,不打算下车的意思,不由挑眉轻笑,“姑娘这是作何打算?” 东方既白也是微微一笑,“自然是等风华公子把那位西楚剑仙请出来然后我再把他送到百里小兄弟那里去,图个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