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蘸调料的肉片涮好了塞嘴里,淡淡的,还一股子膻腥味,吃几筷子就腻了。 远处的芝麻官还好说,悄悄放下筷子并不起眼,越是官位高的,越是皇亲贵胄,坐的距离皇上越近。 他们不仅要吃干净,脸上还得挂着得体的笑,感恩戴德又不过于谄媚。 宫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皇子们陆续出了宫门。 三爷扶着墙像是要吐,五爷更是连马都上不去,被两个奴才扶着搀回去的。 “怎么年年都要遭这份罪啊,宫里的规矩就不能改改?”老十四叫苦不迭,接下来好几日都不想再见肉了。 “宫规你说改就改啊,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八爷笑着瞪他一眼,“你瞧四哥,人家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老十四撇撇嘴,轻哼一声,“跟谁比我也不敢跟四哥比,他多厉害啊。” 四爷路过时恰好听见了这句。 这会儿胃不舒服,没工夫跟他生闲气,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蹬上了马车。 老十四这下更憋屈了。 装什么啊,主动跟他说句话会掉块肉? 马车里,宝春等的昏昏欲睡。 车帘掀开又落下,冷意顺着缝隙钻了进来,一个激凌她猛地清醒了。 “爷您回来了,”宝春嘟囔一声,凑过去闻了闻,小眉头皱了起来,“喝了不少酒哦。” 她凑过来脱他外褂,胤禛低垂着眼皮,任她摆弄。 刚睡醒,宝春脸蛋红扑扑的,脖领毛茸茸一圈兔皮,衬得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 两人靠得近,她忽而抬起长睫与他的视线对上了,怔愣一瞬,像是没料到他在看自己。 紧接着柔软的笑就漾了开来,像外面的山茶花。 “外面很冷吧?”她嗓音有点哑,说不出的娇软。 胤禛低低应了一声,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耳朵莫名有点烧。 宝春瞧见他隐隐泛红的耳廓,心想看来真冻得不轻啊。 赶紧为他披上烤热乎的厚披风,又给他塞了个手炉,才开始慢吞吞脱他的靴子。 回府的路还有很长一段,沾了雪水的鞋子烤一烤,下车就能直接穿了。 省的穿脏两双回去还得刷,怪费事的。 车里炭盆烧的旺,胤禛双脚踩在绒绒的毯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车里内壁上挂着《九九消寒图》,九个苍劲有力的空心字:“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一看就出自四爷的手笔。 “爷的字真好看!”宝春小小拍了个马屁,“这个图有什么用哦?” 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神,胤禛心情愉悦。 “冬至过后,每过一日便用朱砂填充一笔,等所有字成了实心的,春天就来了。” 宝春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背的“一九二九不出手……” 应该是一个道理吧。 她兀自陷入小时候的回忆中,现代的事像是隔着好远了…… 脸颊突然被掐了一下。 宝春吃痛,无辜地看过来,有点懵。 “怎么不穿袜子?”方才他瞥见了她的衣服下摆。 “袜子湿了,蹭爷的炭烤烤……” 车里空间逼仄,宝春跪坐着方便,屁股的重量全落在后脚跟上,小腿的线条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