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她低垂着头将托盘放下,简单行了个礼,就赶紧匆匆退下。 戴铎盯着那道窈窕的背影,眼睛都看直了,再也听不见四爷同他讲什么。 “戴先生看傻了吧,她是我们爷的贴身婢女,叫夏蝶。”宝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意想逗逗他。 戴铎面露急色,朝着宝春的方向鞠了个躬:“敢问小公公哪两个字,可是夏天的蝴蝶?” 宝春点头笑:“还是先生的故人呢,曾与先生订过婚约,可惜前阵子夏蝶反悔了,这块玉便是她让我交还给先生的。” 戴铎哆嗦着接过那块玉,脸上痛色弥散开来,匆忙辞别了四爷,往外追了出去。 书房只剩下他俩了,四爷伸手拍了她脑门一下。 “你捉弄他做什么?瞧把他吓的。” “他还得谢谢我搭线呢。”秋日贴秋膘,宝春腰粗了一圈,胆子也肥了。 不知怎么,她现在伺候他再没了之前那种战战兢兢,见他眉梢还带着笑意呢,她就半句亏也不想吃,连奴才的称谓也省了。 四爷窝在书房忙了一下午。 晚膳只匆匆吃了一碗菌菇汤面,又准备埋头干活。 苏培盛赶紧凑上前去问:“爷,今晚歇在何处?” 四爷还没从公事中抽离出来,想说歇在书房,又想起皇阿玛重子嗣,没孩子再怎么争也没用。 福晋不顺着他的意,还得再冷她几天,李氏又跟他藏心眼儿。 胤禛想了想,问:“上次说谁还没侍过寝?” “是德妃娘娘送来的武格格。” 德妃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四爷点了点头,去了武格格的院子。 武格格院里,内务府新送来一批厚料子的成衣,杏儿正收拾着。 “格格,这件鹅黄色的腰身紧了些,您怕是穿不进去……” 武格格正在泡澡,满不在乎,“赏你了,拿去穿吧。” “格格的衣服哪轮得上奴婢穿?”杏儿惶恐。 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换上了。 她从未穿过这么丝滑的料子,衬得她脸色也亮堂几分,就想着去院子里晃一圈儿,接接地气。 谁知刚出来就撞上过来的四爷。 杏儿心口突突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竟忘了要先去喊格格。 胤禛根本记不得武格格长什么样,见杏儿穿的不像丫鬟,就认错了人。 “过来伺候吧。”早点完事儿,也好早点回去看书。 眼见着四爷把那杯掺了药粉的茶喝了,杏儿抿了下唇,鬼使神差地应了,想着这就是命运的岔道口了。 她到底还是心虚,解扣子的手都在抖,让人忽视都难,四爷看见了她掌心的茧子。 那是一双粗糙至极的手,显然干惯了粗活,连宝春的手都比不上。 四爷生气了。 武氏这里是什么规矩? 她自己懒得侍寝,推个丫头过来糊弄? 不顾杏儿的哭求,四爷摔门走了,走出去老远还憋了一肚子气。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令人作呕。 武格格隐约听见四爷的声音,出来就见杏儿跌坐在地上,杏儿支支吾吾,气得武格格差点晕过去。 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