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负担,它带给我的,无非就是一顶模范富二代的好名声而已,” 有些人总是想当然地以为含着金汤匙出生,整日钟鸣鼎食的少爷小姐们享受着最顶级的资源,合该建功立业,站在父辈的肩膀上再攀高峰。 却忘了,他们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脑袋配四肢的人类而已,边际收益递减规律平等地适用所有人。当手握的财富足够多时,财富便失去了吸引力,人类只对自己缺失的东西产生欲望。 周寄榆缺的,只有一样。 他等待着,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嚯,这时候才想起我。” 时润清虽不富裕,却神奇地与周寄榆所描述的厌倦感深有共鸣,她对物质并无温饱以上的追求,穷人乍富之后,很快就对无穷无尽的工作产生了厌倦。 “但是你说了这半天,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我哦!” “我已经回不去了啊…… ”周寄榆苦笑。 “阿清,我已经回不去湾市了,达恒和旋风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脚,我父亲计划着退休,而我妈……我看着她这些年的辛苦,虽然她说自己很幸福,可我怎么忍心自私地把你带进我的世界。” 气氛在周寄榆最后一段话中更加凝重。 他说:“喜欢是放纵,是满足自己;而爱是克制,是成全对方。阿清,你该属于湾市,那里湿润又温暖,连树都长得很高,一年四季绿油油的。京城萧瑟的冬天,不适合你。” 面对着周寄榆一反常态地低头,认真地消沉沮丧,时润清感动之余,不解风情地恶魔低语:“那现在就适合我了?” 周寄榆猛然抬头,眼眶泛着红,“你明明都懂,非要我说出伤人的话吗?” “你就直说,我配不上你呗,这本来就是事实。”时润清揶揄。 周寄榆瞪着眼,想大声反驳不是这样,可又心虚。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捂脸埋在膝盖上,悲从中来。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学着时润清的样子变得上进又努力,创办了旋风,否则,他现在只是一个在国外混完四年大学的废物富二代,早就发现Stella Tirole,他们之间就不会有缺失的五年,十八岁的他们也不会考虑这些现实问题。 他们本该是一对少年恋人,她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他啃家里的分红,围着她转就好。 可现在,他变得如此龌龊,龌龊地用现实来权衡感情,龌龊地隐瞒这份小心思,试图对横贯在他们之间的五年视而不见。 时润清见他如此可怜,心生恶念,不愿就这么放过他,用自己的膝盖撞撞他的,“欸,欸,那如果你遇到了我,但不是巴黎这个Stella Tirole,而是国内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读书考研,你还会缠着我吗?”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故弄玄虚,“嗯~达恒的太子爷,旋风的掌门人,那种情况下我还真是会怕死呢!” 周寄榆的声音从手掌中传出,闷闷的,像极被欺负了的大型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时润清大笑,她戳戳周寄榆的头,“怎么,聊伤心了还?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忽视止不住的笑声,这个道歉也很没诚意。 闻言,周寄榆惊喜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吗?” 时润清坐回沙发,放松地盘起腿,“我为什么要生气,答案我早就能想到,问你只不过是想听你亲口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