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郁妤丝毫没有挑拨员工关系的自觉,她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带着时昼施施然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时昼难得的沉默。 乍眼一看,他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弟子。但只有时昼自己知道,嫉妒的毒药已经萃满了他的心。妖族天生的暴戾,让他想疯狂地撕咬那个备受师尊关注的弟子。 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理智在制止他。 撕碎他,杀了他。 他的本能在呼唤他。 “时昼,你若有空,不如代我管理一下这个印刷厂吧。” 切冰碎玉的声音,瞬间劈开萦绕在他心头的阴霾。 时昼抬起头,恍惚间似乎看到师尊鼓励的笑。 眼底的阴霾褪去了几分,他知道怎么笑才会显得自己温驯纯良:“师尊有命,弟子怎敢不从?” 他美滋滋地想,师尊这样看重那个印刷厂,却还愿意把它交给我来管理,可见还是需要我的。 只是那个澜鸿…… 想到他,时昼的心又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要想办法让他滚啊…… 郁妤看着自家徒弟忽明忽暗的神色,罕见地迷茫了。 这傻孩子脑子里又想什么了? —— 于凡人而言,一个月足够禾苗生长,穰穰满家。但于修真者而言,三十个日升日落,还不够闭一次关。 破晓时分,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给氤氲的云影嵌上一抹金边。 郁妤在清冷的晨风中打坐吐纳,灵气仿若孩童般,在她的周身凝结、舞动。 又运行了一个周天,郁妤吐出一口浊气,将灵力纳入丹田,结束了一晚的修炼。 随着她缓缓睁眼的动作,一个趴在床脚的影子敏感地动了动。 影子揉着眼睛道:“师尊?” 见状,郁妤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时昼年少失祜,缺乏安全感。 但这也有些太粘人了。 她无奈地斥道:“你的房间就在后殿,与我的寝殿就隔了一堵墙,做什么整日粘着我。” 时昼清醒了些,却只是笑。 他这个扭捏的样子,让郁妤有了种无痛当妈的错觉。 “罢了,”徒弟是自己选的,只能宠着了,“有一个月了吧?也该去印刷厂看看了。” 时昼笑出了一双小虎牙,一个跟头翻起了身,先是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又十分贴心地用灵力烧出热水,投好了帕子递给郁妤:“好的师尊,我这就去安排。” 对弟子的体贴,郁妤还是很受用的。 她接过帕子,任由温润的湿气覆上了面颊。 垂眸间,她没能看到时昼弯弯的眉目下,掩藏的狡黠。 —— 来到山下的印刷厂,时昼十分娴熟地汇报着本月的生产情况,还双手递上了本月的账目。 郁妤随手一翻,目光凝在一处,不由得微蹙双眉。 其他两组的业绩勉强达标。而澜鸿所在的那组,成果却比其他两组少了三成。 她指着这个缺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时昼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着说出了情况。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