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地打量着沈黛,越看越觉得满意。 妙目传情,温柔似水,让人见了便心生好感。 “你是哪家的姑娘?”孙氏笑眯眯地问她,语气亲昵。 这问题倒是不好回答。 沈黛目前的户籍是虞行烟托人落的商户,她父母还未找到,户上唯她一人。 沈黛呆了一下,正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旁的虞行烟见她为难,主动解释说:“祖母,她是冰肌坊的掌柜。”极自然地掠过了她的家人。 冰肌坊? 孙氏品着这几个字,觉得说不出的熟悉。灵感一闪,忽地想起来:这不是芷烟丫头嘟囔着要去的店吗? 前些日子,芷烟和她请安时,说母亲李氏对她悭吝,每月只给她三两月俸,连冰肌坊新出的脂粉也买不起。 孙氏听了,微微一笑。 这丫头有些小心思。时常和她说身上银两不够用,巧言巧语地在她这里卖乖。她心疼她,十次里有八次都应了她的请求。 青春正艾,买点脂粉能花几个钱?只要能让孩子们开心,一点点小钱算不得什么。 芷烟拿到祖母给的零钱,自然兴奋不已。和她讲了许多“冰肌坊”卖的脂粉的妙处。 她听了半晌,只记住了冰肌坊是家好店,老板是个美人。 虞行烟一说,她就把眼前女子和人对上号了。 越看越满意。携了两个女娃的手,再度进了门。 -- 房间内 书微正捧着《中庸》:“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 往常的书声却没能进了他的耳里,他呆坐在桌上,默默想着事儿。 母亲说要为他寻个美妻,让他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他知她内心想法:她是怕自己因患有眼疾,性子又内敛孤僻,伶仃地度过此生。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这样过来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孤独。 好人家的姑娘受了什么孽,要嫁给他这个瞎子受苦?他自己已经够拖累家人了,何必再把别人拉下水? 虞思谦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书微本专心读着,可等了好半天,也没听到主子让他停下的声音。 回头一瞟,见主子陷入了自怜自伤中,鼻子一酸。 听以前伺候的下人说,主子七岁前,性子并不和现在这样沉闷。他爱笑爱说,虽然看不见,但也经常央求下人带他出去玩儿。 看不到景色,能听听声音,也是极好的。 只是七岁时,他去了一次上元灯会后,回来后就变闷了,再也不出门了。 终日呆坐在书房里,茹素听书,过得和修行苦僧一般。 书微到他身边时,主子刚过了十岁的生辰。上一个书童因为偷东西被扭送到了官府,所以第二次挑选书僮的时候,第一个要求便是性子好,懂规矩。 书微沉默内敛,又有一把好嗓音,瞧着便是个稳重的。老夫人一眼便相中了他,将他拨来翠竹院伺候。 起初他小心翼翼,读错字时总是怕主子责骂自个儿,后来他慢慢发现,主子对人极温和,从不苛责他。即使院里的小厮们粗手粗脚,弄坏什么东西,他也很少在意,面上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老夫人说要为他相看姑娘,书微当时听了,心里激动极了。 他不愿再见到主子在黄昏中茕茕孑立的背影,也不愿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