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必要跟她通话说清楚,然而,第三个电话打过去,变成了关机。 看来是有意要躲他了。 周宴脸色沉下来,像裹了一层冰。 叫他过来打球的三中校霸任今朝,见他呆在场外休息已经近半个小时,一直在玩手机。 刚刚似乎心情还不错,有看到他在笑。 现在又板着一张脸,仿佛全天下都欠了他的钱。 任今朝跟其余人打了声招呼,从场上下来,走到周宴身前,给他递水。 周宴接过,拧开,身体前倾,直接倒在自己头上。 矿泉水沿着他的头发,冲到脸和脖子上,再加之他脱了球衣,上半身也都有了水渍。 他扔掉瞬间空掉的矿泉水瓶,抬起双手搓了把脸,然后拿起脖间湿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和身子。 任今朝踢他膝盖:“刚出汗就用冷水洗头,你丫不怕感冒啊?” 室内虽然有空调,但毕竟是大冬天,瓶中的水比往常温度要低很多,喝进嘴里,都觉得过于凉口。 好好的,突然发什么疯? 周宴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冷笑:“降火。” 任今朝坐下来,忍不住笑话他:“打球都不足以排解你的精力,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 周宴拿起挂在扶手上的球衣穿好,倏然站起:“那就再打。” 他双手抱在一起紧握,指骨发出咯咯响声。 强劲有力的手臂戴好护腕,他重回球场,一举夺下他人的篮板。 接下来的娱乐赛,他打得狠辣决绝,基本上不让球。 三步跨篮,凶猛起跳,双手暴扣。 反复几次,篮球框很快就被他扣报废。 其余人都看呆,私底下问任今朝,周宴今晚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任今朝耸耸肩膀,玩世不恭回复:“泄.欲。” 简单两字,大家暗笑。 打一晚上的球,悉数累倒。 大家都知道任今朝喜欢打球后喊人喝酒,嚷着要先行回家休整。 周宴如今唯一可回的,也就是位于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层。 偏偏,那里有吴漾的气息。 周宴在更衣室穿好冬衣冬裤,走到俱乐部门口。 任今朝已经把他的牧马人开了过来,示意他上车。 周宴觑了眼后座:“没留住人?” 任今朝发动引擎,点头:“怕我灌醉他们送富婆床上去,全滚了。” 任今朝一向荤话最多。 周宴习惯了。 他倚倒在车后背,没再搭腔。 任今朝也没问什么。 两个大男人,不至于矫情到互诉衷肠。 都在酒里。 两人在酒吧酗酒,来往多少搭讪的“姐姐”,都被周宴寒冰似的眼神逼退。 野格的瓶子倒在茶几上,周宴俯下身,往垃圾桶里吐,吐完擦干净嘴巴,继续喝。 他平素不会这么失态,但在这声色犬马、颓靡轰鸣的世界里,他根本控制不住去“恨”吴漾。 越恨,越想她。 越想,就越空虚。 等周宴喝到起不来,任今朝这个嗜酒如命的公子哥,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