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摇摇欲坠的呆头企鹅。 有好几次，倪定以为万年快要惊醒，呼吸的动作都放轻了些，她却只梦呓般轻轻咕哝了一声，紧接着头就往后仰，靠了会儿又开始慢吞吞地往下掉。 行经十字路口遇见一个长红灯，倪定伸手，将万年的脑袋扶回椅背，又将副驾上的座椅调成了最大的后仰角度。 万年似乎靠得舒服了些，倪定眼神往前扫，红灯还有三十秒，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 而就在这时，万年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哥哥……” 她声音发颤，倪定心也跟着颤，骤然倾身，嘴唇碰上她柔软唇角，微微用力覆上去，一秒、两秒……像是要体会那一片温热。 临坐回去时，倪定食指微屈，伸手在万年耳垂上轻捏了一下，心想，你倒是能睡得着。 万年醒来时，车已经快开到南淮大学了，她揉了揉眼睛，一转头，看清车窗外熟悉街景，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时间。 两个小时就这么睡过去了，万年瞬间蔫了，心想，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她原本是打算和倪定多说说话，让他不那么无聊的。 “你怎么不叫醒我？” “不忍心叫醒一个呼噜打得震天响的人。” 万年立刻坐了起来。 她打呼噜了吗！？ 还震天响？ 倪定一定是在骗她，万年才不信，却又听见他说：“还说梦话了。” “说了什么？”万年试探。 倪定安静了两秒：“说你想找个机会偷亲我。” 万年：“！” 这么一来，这话就具有可信度了…… 万年眼神闪烁，放狠话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你还用得着我偷亲吗？” 闻言，倪定嘴唇略扬，没说话，递来的那一眼却像是无声的嘲讽，气得万年等他刚一停稳车就按上车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恶狠狠啄了一口。 她动作很大，像只冒失莽撞的小动物，嘴唇几乎是撞在了倪定脸上，脸红归脸红，整个人却是气势汹汹的，惹得倪定伸手把她胳膊拨开，费解一挑眉：“土匪头子啊你？” 万年却一亲完就恢复无辜，浓厚眼睫里天真有余，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过了几秒她又大声辩白：“是你先挑衅我的！” “闭眼。”倪定再懒得和她多说，心想，他就是对她太客气了。 万年偏要拧着眉和他作对：“为什么？就不听的你。” “不闭也行。” “……什么？唔！” 咔哒一声，安全带解开的那一秒，万年心里猛跳了一下。 嘴唇被一片柔软温热所覆盖，万年怔愣着没有张开嘴唇，倪定感受到她的僵硬，牙齿衔着她唇瓣轻轻咬了下，开始一下一下与她啄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倪定吻得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很轻，在密闭的车内却很明显。 万年大脑轰了一声，两眼都死死睁着。 倪定于是伸出手，宽阔掌心揉着万年后颈，由下向上插入她发梢，再按着她把自己往前送，嘴唇错开后摩挲着贴上了她颤抖唇角。 过了会儿，哄着她轻声问：“刚刚撞得那么重，都不许哥哥讨回来吗？” 终于，万年用力闭紧了眼，然而，才只鼓起勇气回亲了一下，耳尖就已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