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地占据他身边的位置、毫不客气地霸占他空闲的时间,才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才不用绞尽脑汁地去想理由。 毕竟他们这么熟悉,身后有着沉甸甸的十来年熟识时光,可以全用来给她当底气。 一边想着,万年小跑着上前几步,伸手扯了扯倪定的衣袖,不满道:“你就不能等等我?走慢点。” 倪定回头:“您是属蜗牛的吗?” 然而尽管这么说着,却还是放慢了步调,开始与万年并排朝前。 刹那间,万年感觉自己一步踏进了绵软的云里,一颗心都快要荡了起来。 她恨不能再过分一点,最好一天之内探尽倪定最大的容忍度,然而理智终归还在,不敢太过造次,只好每次朝前一点点,小心试探倪定的边界。 片刻后,万年又朝倪定靠近了一步,两人并排而行时,距离只剩下一掌宽,倪定却浑然不觉,问:“是不是没点汤?要不要帮你加个汤?” 万年喜滋滋地点了点头,又在心里给自己亮起了绿灯,悄无声息的,她再次朝倪定靠近几分,一不小心,肩膀于无意中触碰到了他冰冷衬衫,依稀察觉到身旁人退开些许。 万年:“!“ 黄灯警告倏然亮起,万年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紧接着便装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别玩了小午。”倪定回头示意她跟上,问,“坐亭子里冷不冷?” 万年摇了摇头:“不冷。” 这家私房菜馆叫撷云山,所在之地是一家中式庭院。 撷云山老板是清筠干妈的多年好友,之前周叔叔还在家的时候,万年也被三人带着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挑天气好的时候来,一般都坐在临溪的小亭子里。 即便是出差结束,清筠干妈也忙得不成样子,过了十来分钟,还在假山边不停地讲着电话,桌上,菜式渐多,倪定朝假山方向看了几眼,没催,只示意万年别客气,饿了可以先吃,不用等着。 万年刚刚找准了一点儿和倪定相处的崭新门道,激动难捱,正想问问他在南淮大学的课业情况,却依稀察觉出他情绪不高,不由安静了下来,转身倚在栏杆上,低头望起了溪水里几条游得慢悠悠的鱼。 水很清,水中几条观赏鱼是纯金色的,鱼身反射着几束灼眼的阳光,鱼尾则轻柔而飘渺,随着流水有规律地摆动着,宛若蝴蝶的翅膀。 水下,它们如此惬意,像是隐居尘世的国王。 万年看得出神,一抬眼,发现又有车开了进来,还是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车。 竟是周和裕叔叔…… 车门打开,还有一个小腹明显隆起的女人也下了车。 万年不知所措,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清筠干妈,却见她瞧见来人后,只略微有些惊讶,紧接着就走上前和二人依次握了个手,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忸怩。 反倒是周叔叔,看上去竟莫名有些局促,他环顾一圈,似乎下意识找起了倪定的身影。 万年因而又迅速回头望向倪定,却见倪定头都不抬,低着头拿出耳机,沉默着戴上了。 万年朝倪定看了几秒,心里忽然涌出几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她起身,坐到倪定身边坐下,看见他只有一个连名字都没改的默认歌单,歌单里也只有十来首歌。 “倪定。” 她叫了一声,倪定似乎没有听见,无比随便地给自己放了首歌,情绪很淡。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