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血来,滴落在棋盘上。 皇帝叹了口气,林玉生刚要跪,就听见他说:“不必跪。唉,你不如你的父亲。“ 林玉生停下动作,他很想质问眼前人,为何当时不作声,如今却又假惺惺地怀念。 “先父天资聪颖,微臣愚笨,不及先父万分之一。” 林玉生话中带着几分冷意,他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得活着,苏巧儿还在等他。 “玉生,你可恨朕?” 威严的帝王此刻竟有些疲惫,身上栩栩如生的金龙此刻也黯淡了几分,林玉生心中踌躇。 恨是有的,可他不能说天子有错,甚至不能说这个恨字。 帝王又再次问道:“他呢,可恨我?” 偏殿安静地能听见香灰掉落的声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林玉生缓缓开口道:“圣上,您可知臣在长宁见到了什么?” 皇帝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喜他回避的态度,眉头轻皱。 林玉生依旧面色淡然,开口道:“臣看到百姓穷困,孤老无依。 臣去的时候,百姓们恨每一个来到那里的县官。 可日子久了,他们相信臣,甚至愿意为了臣放弃辛苦种下的草药。 当时,臣便明白,不必追问恨与不恨。最重要的是,看那个人怎样去弥补。” 林玉生看向皇帝,又继续道:“若是圣上非要臣给出一个答案·····” 他顿了顿,郑重道:“臣母曾说,先父是笑着走的。” 皇帝倏地抬起头,愣了愣,最终叹了口气,开口道:“你父亲的死,朕有愧。 先帝去时,巫蛊之风愈演愈烈,甚至到了左右皇权的地步。那时朕看中你父亲惊世之才,将他调来京城。 他也没让朕失望,巫蛊之风渐止,我们是君臣,亦是良友。 可没想到,将那些人拼死反扑,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赐下那杯酒,朕心痛至极。 你父亲的心愿是让朕将你送走,朕也知道你不愿走·····” 他说着看向林玉生,林玉生低下头,眼眶红润,他继续道:“朕便寻了人,将长宁的差事送到你面前。朕知道你一定会去。“ 林玉生心中也有所怀疑,因为那份陈情书来的太巧,并且长宁根本没有如此有文采的读书人。 他静静地听着,突然皇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寒气:“唉,你的脾性太像你父亲,太倔了。 一生为了百姓奔波,贤相之名,你父亲当得起。” 他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京中势力朕已尽数清扫,也是时候将你召回京城了,不知你可愿意?” 林玉生站起身,急忙跪在地上,背却直挺,他定声道:“圣上,臣不愿。” 真心与否,林玉生看的明白,他胳膊上的伤还隐隐作痛。 皇帝看不见他双手的伤痕吗? 他心知肚明。 也许是自己在长宁的那句不愿,让他想立一立帝王威严。 “你这是要抗旨吗?!” 棋盘应声落地,被震怒的皇帝挥下,棋子砸在林玉生脸上。 他丝毫不惧,高声道:“圣上,臣既请命去长宁,长宁一日不兴,臣便一日不离。” 与虎谋皮,终究是自取灭亡。 若是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