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柏翠楼的店小二似乎早就到了,他选了个最外围的桌子,急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 见他们望过去,他面色如常,还笑着摇摇折扇,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李县令继续在台上宣读着: “沈二贩卖毒劣菜品,罚银100两,且此生不能再从炊事。 因无力缴罚,特许以资相抵,今拍卖天下阁,起拍价,五十两纹银!” “五十两!” “这也太贵了!一个名声尽毁的酒楼怎么值这么多银子?” “说句不好听的,谁愿意花大价钱接下这烂摊子。” 众人皆议论纷纷,都在惊讶价格之昂贵。 人群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却摇摇头,挑眉,向李池州的方向撇了一眼。 “不一定啊,那边那位不是垂涎已久了吗?” “是啊,李掌柜家大业大,这五十两还是出得起的。” “看来这酒楼是要归属李掌柜了,毕竟除了他以外谁还有财力和手艺接下呢。” 苏巧儿听到他们的议论,凑近林玉生,悄声问道:“李池州真的会买下酒楼吗?” 林玉生被突然凑过来的苏巧儿吓了一跳,他呼吸一滞,克制地移开目光,不去看眼前女子白皙的脖颈处,但栀子香粉的气息依旧萦绕在他鼻尖。 苏巧儿见他半晌不回应,疑惑地抬眼看他。 林玉生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看起来他势在必得,毕竟之前还想将你我二人支开。” “支开我们,作甚?” 苏巧儿听到他的回答,更加疑惑,她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开口:“他是怕我们跟他抢酒楼?” 林玉生点点头,面色淡然,缓缓道:“娘子的手艺称得一句天下一绝,五十两虽不是个小数目,但你我二人还是付得起的。 你看那店小二早早地等在这,我们被支走,就由他顺利拍下。” “可我们也不会和他抢酒楼啊?我们怎么会在安远开铺子,李池州思虑过周了吧。” 苏巧儿的眼里满是不解,下一秒身边人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林玉生摇摇头,缓缓道:“不,我们要买。” 他知晓苏巧儿的惊讶和疑惑,温柔地解释道:“安远临港,交通便利,是长宁与外界交壤之处。 长宁地势陡峭,虽利于草药生长却不利于商铺的发展。 之前玉生就在想,长宁没有客栈集市,商队生活不便,怎能吸引他们。 今日一想,如若我们在安远盘下一处地,开作药铺。 长宁种植,安远售卖。借安远之繁华养长宁之穷困。 所以……” “所以这酒楼,我们非拿下不可。” 苏巧儿听到他的解释,点点头,眼里突得闪过一丝焦急,又有些为难地开口: “可是,我们现在现银只有不到一百两,李池州若铁了心要拿下,我们怎么抢得过他。” 李池州似有所觉似的,正向他们那瞧了一眼,抬起酒杯遥遥致意。 林玉生安抚地看了看苏巧儿,淡淡笑道:“玉生去找他谈一谈。”说着站起身,缓步走到了李池州身边。 他低头说了几句,李池州点点头,二人一同往外去了。 “天下阁始建于崇德十六年,百年老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