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紧接着抓住桑晚的手臂,迫切地询问道:“那要如何解毒,我这就让紫堇去买药材。” 桑晚摇了摇脑袋,“这个解毒的药材都好说,但有一件麻烦事就是解毒也得用到血藤草。这个血藤草得现摘才行,不过血藤草却不好找,一般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如今这万物复苏,天气回暖,草长莺飞的时节。我们也只能去城外的山林去碰碰运气了。若是在四个时辰之内找不到这草,你家老太太…” 沈念慈听后,心里像油煎一般,毫不犹豫吩咐道;“紫堇,你在这里守着祖母,若是有人问我去哪里,你就说我出去买祖母最爱吃的板栗饼了。知道了吗?” 紫堇急促地点了点。 于是,沈念慈带着桑晚偷偷溜了出去。 刚出沈府,沈念慈便瞧见在守在沈府门口的梁执今,手中还牵着枣红色骏马,骏马膘肥体壮,有着棕红色的鬃毛。 他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骏马。 他怎么在这里?还未等沈念慈思索,梁执今便她大步走来。 “阿慈,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了?”梁执今也瞧见了沈念慈,快步上前询问。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和泛白的脸颊,只觉得心口也跟着泛起一阵酸涩。 “能把你的马借我一下吗。”沈念慈也顾忌不了什么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祖母的病情。 若是有马,那她们到城外的速度会更快,便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找血藤草。 “我这野马是个烈性子,一时半会你也驯服不了它,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沈念慈瞧了眼桑晚,桑晚眼尖,指着一旁她们刚刚回来用的马车,道:“我把这车厢卸下来,这匹马还能用,我会骑马,你不用担心。” 梁执今纵身跨上马背,朝沈念慈伸手,接过他的手心,遒劲有力的手掌紧握着她,暖洋洋的。 他感受到她飘忽不定的心绪和焦虑的神色,于是拉着她的手搭在他的腰间,声音坚定清脆,道:“扶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骏马疾驰啼叫的声音晌彻云霄。男子夹紧马腹,扯住缰绳,马儿便如同离弦的箭镞般狂飙卷尘。 沈念慈只觉得耳畔传来冽冽呼啸声,两旁的景物穿梭如织,变化不停。心口弥漫的阴翳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已经有渐消缓散的趋势。 轻靠在他的后背,精瘦的腰身,干净清爽的气息萦绕心间,她几乎都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脏跳动。 桑晚也迅速跟上了两人。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驰于街道之上,鬃毛飘逸,飒踏如流星,风中猎猎作响,衣衫裙裾在空中凌乱飘荡,朝城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