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真开春后要进京来,那陆淮真可是咱们大梁数一数二的文人雅士。特别是在琴方面的造诣,无人能与之想比。届时我让常嬷嬷去给你请来,你好好学学。” 沈老太太这一说,沈念慈环着沈老太太的手一僵,只觉得头大,脑袋瓜子嗡嗡的。看来祖母是有备而来呀! 听说那陆淮真性情最是古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最有名的还是他那张嘴巴,杀人于无形,直直掏人心窝子,毒得很。 跟他学琴,沈念慈想想都瘆得慌。 前世她因为嫁人直接躲过了,如今重活一世,想来是怎么也躲不掉了。 “祖母,就不能不学吗?”沈念慈还想在挣扎一番,还挂着泪珠的小脸蛋朝着沈老太太亲昵帝装可怜,撒娇般蹭着沈老太太。 可沈老太太根本就不吃沈念慈这一套,将沈念慈的脑袋挪开,神色严肃,根本不容商量。 “不行,你看这盛京世家大族的贵女,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偏偏出了你一个,特立独行,跟着你父亲舞刀弄枪的。” 提起这事,沈老太太还是忍不住朝沈德清翻白眼,这不是把自己这孙女如此好的容貌白白给糟蹋了。 “母亲,女孩子这样子,也可以锻炼锻炼身体嘛。” 沈念慈见自己父亲似乎有在帮自己说话,转头又眼巴巴地看着沈德清,语气继续带着祈求,“父亲!” 可沈德清看了眼沈老太太,变脸得迅速,态度一下子变得非常强硬,“姩姩,你祖母说得对,你也是该学学这些东西了。” 好吧,都给忘记了,自己父亲最是怕祖母了。 生活无望的沈念慈精神气瞬间耷拉了下来,嘴巴都瘪着,也只能如此来表达一下她现在不满的情绪了。 “哦,姩姩,看,这是什么。”沈德清突然从盔甲的夹层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递到沈念慈面前,还故意碍眼的晃了晃。 可沈念慈的兴致却并不是很高,却又不想辜负了自己的父亲,随意的扒拉了一下油纸。 油纸散开,露出了一角。 晶莹剔透的糖冬瓜裹着浅浅的白霜逐渐浮现,甜腻的香味隐隐约约扑面而来,沈念慈眼前一亮,惊呼道:“糖冬瓜!” 以往,沈念慈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吃甜的。这样子尝到甜的滋味,便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过去了。 糖冬瓜就是沈念慈最喜欢的东西之一。 “你父亲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去买的。”沈老太太笑得慈祥。 “祖母,你也吃。” 早已经塞了一块糖冬瓜进入嘴巴的沈念慈说话含糊不清,还带着糖冬瓜甜甜的香气,衬得整个人都香甜起来了。 “祖母不吃,都是姩姩的。” 见这些糖冬瓜都归自己所有了,沈念慈自然乐意,开心地抱着这糖冬瓜,跟个宝贝似的。 极好满足,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萎靡的模样。 “三郎回来得匆忙,快去把这身盔甲换下来吧,在家中这般,吓人得很。姩姩,祖母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生养着啊。” “最近呀,精神没多久,就会觉得累得很。” “嗯,祖母你好生休息,若是觉得不舒服,就遣人去请周大夫来看一看。” “知道啦,还是姩姩心疼我。” 沈德清和沈老太太走后,沈念慈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