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鳞片滑过手心,化龙的景棠将快要溺死的他带到海面。他在梦里体会着死亡,最简单的死亡,醒来时整个后背都是汗,眼角竟然也滑过一滴泪。 少女的容貌自从发育完成后就再没变化过,景元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最终落下一吻。 他们以前并非没有接过吻,相依为命的兄妹像儿时一样依偎,变了味道的情感让白发的将军捧起义妹的脸倾注他不可言说的爱意。景元乐于以劣势的姿态哄得景棠心软,让她接受自己,让她习惯分别与重逢时的拥吻,让她的身体在卧室里容纳他的一切。 私宅院落中栽下的海棠已经长了七八百年,烂漫的白花开了一树,风吹过便是一场落在初夏的雪。搬家那天他一手牵着景棠,另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引着她跨过门槛,走过曲折的回廊,穿过圆形的拱门,站在两人难以合抱的树前。处理这类繁琐的事情比想象当中麻烦,要瞒着景棠来完成一切也不太容易,所幸她不太出门,否则星槎海中枢那些店家肯定管不住嘴。 “来和我一起住吧,阿棠。” 他从身后抱住对方,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风里。环佩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率先的答复,过了片刻,她说,好啊,需要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吗? 房间里没有点灯,景元也不想点灯。他动作轻缓地用舌头去侵占景棠的口腔,善于排兵布阵的闭目将军心中自有百万雄师,何时进攻,何时撤退,在面对景棠这个无论怎样都学不会战略反攻的敌人面前他只需要一往无前地进军。被吻得头脑晕沉的龙女整个人贴在景元怀里,双手无助地在他身上乱蹭,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兄长的心跳,最终这两声逐渐同频。 天府一早就带着同伴离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没有血缘的兄妹。如果他还在附近,就会听见衣料摩擦与唇齿相依的暧昧声响,然后叫上天梁一起提上刀把镇守罗浮统领三军的神策将军劈了。 一吻结束,两人喘着气一同倒在铺好了被褥的床上。景元身上未完全卸去的护甲带着夜晚与战场的寒气,挥刀数百年的手指生着厚茧,隔着稍显单薄的衣料轻抚景棠的脊背。她将脸埋在兄长胸口,头顶青翠如玉的龙角抵着神策将军的咽喉。上一个用什么东西指着他命门的还是早已斩杀的丰饶余孽,整个罗浮或许只有景棠才不会让骁勇善战的将军产生应激性反应。 ……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愿望?他环抱着景棠的腰,让两具本就相连的□□身体不留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当初两人打赌,赌终日待在工造司锻造武器,对男女感情可以说没有半点了解的铸剑师要多长时间才能发现她戴着和丹枫同样的耳饰。景棠说起码得几个月,景元摇摇头,告诉她,应星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会发现。他很能够理解一个人在心怡的对象面前的观察力,譬如自己就能够注意到景棠编发的不同样式,丹枫也能察觉她今天又换了哪一根簪子。最终自然是算无遗策的闭目将军大获全胜,他微笑着看景棠坐在酒楼的包间里,一边夹菜一边疑惑应星这个铁打的直男怎么突然像戴了显微镜。 “……所以你有什么愿望?先说好,我的能力你清楚,做不到的事情你就算许愿也没办法完成。” “你一定能够做到的,我的愿望只有你才能做到。”彼时的他想借此机会诉说心意,告诉她她的兄长早已对义妹图谋不轨,告诉她别有用心的男人不止他一个。打断了景元的是突然到来的任务,他在临行前与景棠拥抱,凑到她耳边说:这个愿望你先替我存着吧。 现在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我希望你能够爱自己,阿棠。” 不管是作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