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如此才能一天里把事情办完。后日把两位逝者入土下葬。 林之孝王狗儿三人一个房间,贾政父子一屋,贾琏翁婿一屋,王狗儿特地做此安排,就为了这两个有什么想问的体己话儿,自可方便问与贾环和板儿。 贾政一直听贾环讲了这十年里的人事变迁,最后长叹了口气,“你做得对,兰哥儿咱们是指望不上的,那就莫做指望。自小你母亲也不亲近她们母子,可不就心里存着隔阂?” “你倒是长进不少,有些事情比为父想得还明白。我从前也指望家里再有起复的一日,还是看了你的信,才省过来。天不与我,那就罢了,抗争不得,认了就是。”贾政又道。 贾环听出了贾政话语里的遗憾,只咬着嘴唇没说话。这事儿可不就得认了?既无能造皇家的反,那就只能认自己的命。 贾琏和板儿这对翁婿两个相对而坐,却是比贾政父子俩的谈话氛围还要沉重。板儿只交给贾琏一封巧姐儿写的信,自己则安静地守在一边儿。 贾琏最终落下泪来,只点头说了一句,“我都知道了。” 板儿只说要去父亲那里看看,就借故出了房间,让贾琏有个独立空间,自己消化一下信里的内容。 巧姐儿在信里只把平儿的遭遇讲了一遍,这些年里,就是给贾琏去信,有些消息还是没有详尽告知的。 “巧儿,这事儿应当交给他们自己处理。”板儿当时对写信的巧姐儿提了意见。 巧姐儿摇头,“平姨的付出总要让父亲知道,那些过往他家来后定也能听得些。我如今跟他讲明白,就是让他清楚,要么就别再招惹平姨,我们来给她养老。要么就好好待她,平姨再受不得伤害了,尤其是我父亲那里的。” 板儿听了巧姐儿这话,再不拦阻。他心里也是认同了自己媳妇的做法。如今就看岳父自己的选择了。 他站在走廊,回想贾琏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了答案。男女之间情感复杂,恩情爱欲义都是它的一部分,有几丝不断,这情就可续。 板儿再回房间,贾琏已然平静。翁婿俩又聊了一些巧姐儿和王家的日子,板儿倒是一步步勾起贾琏对新生活的兴趣来。 只贾琏的心情还是很有两分低沉,平儿是这般遭遇,那正室夫人呢?连板儿都难过得很,昔日美艳的活菩萨,早就成了野坟地里的一架白骨。 两个人最后都是假寐,却哪里能睡得着,只是哪个都没了说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