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号丧吗?泪再难忍,自然也无法再喊。 铁门打开,一个狱卒大喊,”哪个又作死?” 平儿哽咽回道:“这位爷,这里。”手抓着栏杆等着那狱卒来到跟前儿,“这位爷,我家奶奶去了。咱们这里有没有个章程?” 那狱卒一愣,也不答她的话,打开牢门,看看那挺直躺在干草上的琏二奶奶,这行当里的人,胆子也大,没个忌讳,蹲下身子,捏了捏二奶奶胳膊。 平儿欲拦着,那狱卒冷笑,“这个时候了还摆奶奶的款呢,你当我愿意碰她,也不过是看看死透没有,这人都僵了,看来过去又一会儿了。” 平儿靠近他两步,“爷,咱们这儿通常怎么善后?” 那狱卒看着平儿,这般折腾,这人还是挺嫩手。心中有了计较,“一床席子裹上,拖到雪地里一埋,也就罢了。横竖你们也没谁来给她收尸不是?” 平儿泪珠像不断线的雨丝一般落下,惹得那狱卒心痒痒的,伸手捏了捏平儿脸蛋,“也看你舍不舍得,要是舍得,哥几个倒是能凑份子给她买一副薄棺材,再找地儿埋上就是了。” 平儿原就不忍心眼看着琏二奶奶临了连副棺材都没有,听了这狱卒条件,咬咬牙却是应了。 狱卒狞笑两声儿,示意平儿跟着自己走。 平儿跟在狱卒身后,全当自己死了一般,一步一步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值夜的狱卒有个五六个,一见这人回来身后跟着一小媳妇子,大伙也都知道这是那荣国府二奶奶丫鬟,是琏二爷房里的人儿,一双双色眼看着平儿,眼里都带着即将狂欢的气息。 “谢二,你怎么把人姑娘带来了,咱们这些弟兄呢,你当这里就你自己呢?”牢头儿先发了话。 “那荣国府奶奶死了,这姑娘想要换一副薄棺给她奶奶,你们几个谁愿意出这份子?”背着平儿方向,谢二眨了眨眼睛。 谢二话刚说完,那几个狱卒都做了表态,表示愿意出这份份子钱,以往这些事儿,他们也是常干的,彼此间都很有默契。 平儿木了一般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狱卒们看着一时也不好下手。 谢二伸出手去,平儿躲开了,平静说道:“我告诉你们,哪个说话不算话,那就死全家。” 牢头儿一听,脸上笑意尽皆退去,伸手一巴掌就打在平儿脸上,“死不死全家我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看老子死全家,可是不好说。” 谢二是这里资历最浅那一个,看着平儿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他把她衣服裹了裹,看她样子悲伤无比,怕也不能再走路,就抱起平儿把人送回去。 到了平儿和二奶奶的牢房,他把平儿放到了那挺尸的二奶奶身边,正要直腰,却被平儿拉住了衣袖,“棺材。”她说。 谢二答应着,转身就走了出去,把这牢门锁上,这才觉得透过气来。 一片暗黑中,谢二听到平儿喃喃自语,“奶奶,我能做的都做了,那些孙子要是不给你买棺材,你要记得报仇,让他们死全家,一个别放过。” 谢二本就没走出两步,也是防着这女人自寻短见,那还真不好交差了。贾府的案子虽然都传着是没好了,只是不到最后,总也有点忌讳不是?平儿声音不大,谢二听着觉得足够阴冷,瞬间激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关头,他是没折辱这姑娘,那也是那些人太狠辣了,他都不好再雪上加霜了。这样看来,今日这德他缺的最大,谁让他牵头主导了这场罪恶?可是没有自己,换别人来,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