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杜仲回道:“所以我让辛夷四处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个吕姓官爷本是藍州人,父亲早年在奉春做官,当年在奉春县的时候和赵家住一条街上,还是对门。”杜仲观察了一下少爷的神色,确定不用他再解释赵家的来历,才继续往下说道,“赵家出事后,吕家大郎没过多久就升了国子监祭酒,举家搬去了京城,后又升为仆射。最近这位吕仆射休沐,便带了一众家眷仆从回藍州老家,准备住上一段时日。” 江一木问杜仲:“辛夷打听了这人样貌吗?” 杜仲迟疑了一下,回道:“辛夷原话说是:白白胖胖,一副憨样,也不知如何当上的仆射。” 江一木已经了然,他问:“孟娘子在府上吗?” “不在,但青昼在。” “你让辛夷回府,问青昼孟娘子去哪了,如果青昼也不知道,就让他俩一块去找。”江一木重新在案前坐下,“等找到孟娘子,我们再备马车,一道去吕府。” *** 连鹤口中的那位故人,就是先前所说的斫琴师。 斫琴师在城中开了一家琴行,门面不大,前店后坊。 店里没有人,也没有琴,只有一条黄花梨木的柜台,和立在墙角的几块整木。门边有一口大瓷缸,里面游着几只鹤顶红,证明这地方确实有人在。 连鹤站在门口,喊道:“云云。” 一个小孩从内院走来,一溜烟钻进掌柜台后,踩着凳子,才冒出一颗脑袋。 孟渡一愣,这孩子长了一张老头的脸,是个侏儒。 “云云”看见连鹤,倒也不意外,说道:“今天刮得什么风,居然把你吹来了。” 连鹤一笑,回道:“是侄儿来的太少了。” 孟渡注意到,这是连鹤第一回在她面前,没有用“奴家”自称。 连鹤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认的妹妹,莲心。” 云云扯了扯唇:“你倒是逍遥自在。”云云说着看向孟渡,“莲心你好,我姓祁名云,你直呼我大名就好。” 孟渡行了礼,说道:“我想买一张琴,赠与一位……友人。” 祁云看了眼门外,啧道:“今日可不是个择琴的好日子。一张琴从择材、槽腹,到合琴、裹布、擦漆、上弦,至少得花上三年,遇上气象有异的,还得更长时间。每一张琴都是独一无二的宝物,可不能冒险在这样的阴雨天拿出来。”祁云斜了一眼连鹤,“这点常识你都不懂吗,还带人家过来。” 连鹤哎呀了一声,道:“侄儿给忘了。” 祁云指着他鼻子,毫不客气道:“你呀你,和我哥简直一个样,脑子里除了自己的事,什么旁的也装不下。” 连鹤不以为然:“你兄长是个大善人,我和他可不一样。得了,下回寻个好天再来找你,今日就不多叨扰了。” 祁云也不留客,一挥袖子,跳下凳子,又回后院的作坊去了。 二人出了琴行,连鹤对孟渡说道:“云云就是个怪人,下回等天晴了,奴家再带你过来。你最好不要自己来,他肯定不舍得给你瞧那些最好的宝贝。” 二人一路往回走。正走着,两匹马飞驰而过,骑马的人“吁”了一声。 孟渡和连鹤同时回过头,就见马上跳下来两个人。 居然是辛夷和青昼。 “孟娘子,我可找死你了!”辛夷激动道,“快随我回茶馆,江郎中等你一个多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