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子笙几人走后,帐中又恢复了安静。 福岚瞧出殿下对昭训有些小小的气,不敢多说话,小心的伺候人洗漱,换了寝衣,忙带着那鱼嬉纹的铜盆下去了。 沈岁晚瞧着沈律走过来,眨眨眼,“殿下要安歇了?” 沈律不说话,甚至眼神也不分一个。 沈岁晚大着胆子撒起娇来,轻轻哼了一声,“殿下,手疼......” 沈律拉过锦被,察觉到女子的目光殷勤,沈律讥讽的语气开口道:“手疼?孤还以为你出手救人这般勇猛,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怕疼呢。” 将人救下就算了。可她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搭上自己,若是没有及时寻到她,是不是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 愚蠢至极! 沈岁晚一噎,方要开口,就听沈律到:“今日你伤口不能动就罢了,明日能下榻了,回你自己的帐中。” 她面上讨好的笑意一顿,虽知道这才是合乎规矩的,却有些委屈涌上心头,“.......是” “......” 帐中恢复了安静。 原以为夜深了,会很快入眠,沈岁晚却睁着眼,想翻身又碍于有伤,就这样看着暖色的床帐,外面的月光好像十分明亮,沈岁晚能察觉到清辉落在床帐上。 这样想着,手上传来的刀割一般的钝痛才好了些。 但实在是太疼了,沈岁晚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察觉自己发出声音,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赶忙捂着唇,生怕吵醒身边躺着的沈律。 不料,身侧的人翻了个声,背对着躺在里间的她,而后出声唤道:“福岚?” 守夜的福岚的声音马上传来:“殿下?” 沈律起身,没瞧一眼沈岁晚,只淡淡出声:“将医女唤进来。” 沈岁晚想起身,却没有气力,“殿下,不必了,现下又不怎么疼了。” 回应沈岁晚的,是守夜的寻香寻茶两人进来点燃灯盏的身影。太晚了,寻香只点了床榻边上这一盏灯方便她换药。 沈律坐在一边的檀木桌边也隐在黑暗里,沉冷威仪的气场却让人忽视不了。 沈岁晚换着药,寻香为太子殿下倒了杯茶水。 医女将药粉倒在沈岁晚的伤口上,激得她一疼,医女安抚道:“昭训放心,这药有止疼效果的,方才昭训又疼了,是药效过了。” 换好了药,沈岁晚重新躺回塌上。 。沈岁晚换了药,面色缓和了,这时,沈律的话从黑暗里传来,“下去领赏。” 医女连忙谢恩。 说话间,沈律到了床榻边,宫侍们都下去了,寝帐又陷入了黑暗,不知是因为换了药,伤口不疼的缘故还是什么,这次沈岁晚睡得特别快,没有一刻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沈岁晚睁着眼看了会儿床帐,帐外的小厅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来。 因小厅太子殿下在谈事,几位宫侍也没敢候着等沈岁晚起身,她忍着疼,轻轻的起身,靠近屏风,方要唤人进来,谈话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却让她歇了出声唤人的心思。 另一人是左丘子策,“......我同入暮通知沿路设防,可谁知沈琉晚好像清晰的知晓咱们各洲暗探的布局一样,都被她躲开了。” 沈律骤然抬眼,瞧着子策不像说假话,眼底暗色浓郁,“多智而近妖,这样倒是给孤提个醒,这些暗哨该换布防了。” <